好不容易熬到天色微明,李氏第一个躺不住爬起来,开了院门站在门口张望,外面死寂一片,没有一点动静。
姜氏做好早饭,大家都没胃口吃。
这时刘三江高高兴兴地过来了,他带来了好消息。
胡婆子的事情有了眉目,让大家快些吃了早饭去衙门听审。
一家人匆忙吃了,去了衙门候着,和刑捕头他们一起等县令大人升堂。
李氏在县衙见到了刑捕头才知道,昨日与他同来的那个男子,竟是县令大人的四公子,姓陆名琅,就是中元节时救七七的那个人。
等着县令大人的功夫里,刑捕头就把昨日去胡婆子家的事给李氏低声说了一遍。
胡婆子果然是因为气不过沈家小团圆饼抢了她家生意,又没本领做出更好的糕饼,才想出来这么个下三滥的招数。
刑捕头三人从李氏这里知道了胡婆子的底细后,就趁着夜色去了胡婆子的家。
胡婆子的家是前店后住家。
从前面看,饼店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动静。
刑捕头绕到后巷,从院墙翻进去,溜到正屋门口,从门缝里却见正屋灯火通明,胡婆子和周老汉两人对着一桌子菜,正饮酒饮得欢畅。
刑捕头书悄悄蹲在门边,不费吹灰之力,把事情的经过听了个一清二楚。
却原来胡婆子白日看到沈钰被收了监,以为这事已坐实了,十拿九稳,晚上无人,就得意忘形的庆祝起来。
只听胡婆子在那里吹嘘:“老头子,若不是我想出这么轻省的办法,能把那包子西施给挤兑走?她这回出来后,肯定没脸面在这里摆摊了,就是摆了摊,也没人买。到时候,咱家饼店的生意不就又好起来了。”
周老汉也点头道:“说得很是,就是小宝跟着遭了回罪。”
胡婆子不以为然地道:“那有什么的,我下药下得量很少,就半颗巴豆磨成的粉,小宝还没吃完,吃不死人的,小孩子家家的,拉个肚子算啥大事。”
刑捕头也是有孩子的,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就一脚踹开门闯了进去。
这一声响,把正得意的老两口吓了个屁滚尿流,还以为来了强人,跪下磕头不止。
住在厢房忙着照顾小宝的周大郎夫妻听到了动静,赶紧过来查看,刑捕头却让二人在旁候着,说保证听了不后悔。
接着就去打开院门,让门外的刘三江和陆琅进来,一起做个见证。
不过吓唬两下,胆小的周老汉就一股脑全招了出来。
胡婆子平日里本就和周大郎不亲近,对儿媳也是整日挑三拣四,拉着个脸子。
一来二去,弄得小孙子一见她就想躲,胡婆子连带着连这个三四岁的小孩子也嫌弃上了。
这回为了争生意,就打起了小宝的主意,下起毒来一点都不手软。
巴豆是胡婆子专跑到乡下一个游方铃医那里买的,问好了剂量,把巴豆磨成细粉,早上买来包子,掰开后往豆沙馅里掺进巴豆粉,再把团好的馅料放回包子里,因为巴豆磨的细,加的少,一点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