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礼往学堂方向看看,才小声道:“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是因为吴青涵背书时背错了一个字。”
姜氏还要问,金礼道:“大娘子快些出去吧,免得因为你,我再挨打。”
姜氏气愤地道:“陶先生这叫什么先生,你又没做错什么,我也向他赔不是了,还想怎么样。”
金礼赶紧拉着姜氏往外走:“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夫子也是为我好,要是再被夫子看见,我晚饭也没得吃了。”
姜氏看了看金礼那打得已经开始肿起的脸,不好再说什么。
心里却气得不行,这还为他好呢,被打还要感恩,真是开眼界。
姜氏气愤地说着,沈钰从来没见姜氏这样过,可见被气得不轻。
姜氏道:“我最烦打孩子了,没本事的人才打孩子呢,他们懂什么,那小孩子那么小,课堂的地上铺的都是青砖,又凉又硬,现在衣服穿得又单薄,跪上一个时辰,腿能受得住吗?”
姜氏不住地摇头叹息。
沈钰听着也很吃惊,她开始只是以为,这位陶先生只是男尊思想重些,小孩子不听话就要打板子,脾气坏些。
没想到体罚起学生来这么厉害,关键是罚完了,小孩子还觉得陶先生是为自己好。
这精神控制是有一手的。
这样的人培养出来的学生,是不是以后也这样教育自己的下一代呢。
真不知这位陶先生的好名声,都是怎么来的。
沈钰想到这些,忍不住心中恶寒,狠狠打了个哆嗦。
两人回到家中,把所见所闻和李氏他们说了说,玉诚的小脸都吓白了,连声嚷着:“娘,先生都这么打人吗?我,我害怕。”
李氏赶紧安慰:“别怕,别怕,只有没有真本事的先生,才这样教学生呢,娘一定给玉诚找个好先生。”
李氏说完,蹭地站起来道:“我坐不住了,我先自己去杨老伯家看看去,看看这个杨先生品行如何。要是也是个会打人的,咱们就再给玉诚另寻先生。”
还没等沈钰等人反应过来,李氏就一阵风似地走了。
沈钰看了看天色。
还好,不算太晚,还不到吃晚饭的时辰,到别人家去,还不算失礼。
到了晚上,沈钰和姜氏已经把手上的活计做完,晚饭也都准备好了,李氏才高高兴兴地回来了。
沈钰几个都急于知道结果,眼巴巴地看着李氏。
李氏干脆地道:“就知道不说明白,你们饭都吃不踏实,已经定下来了,明日就让玉诚到杨老伯家去。”
“那位杨先生要考考玉诚,看看玉诚的底子,考得好的话,九月初三玉诚就能去上学了。”
玉诚却不关心这些,只追着李氏问:“娘,这位杨先生打人吗?”
李氏笑着道:“怎么会,我去的时候,杨老伯正和杨先生下棋呢,杨大娘虽然不认识我,我一说自己是玉诚的娘,杨大娘就亲热的很。”
李氏拉过小凳,招呼大家都坐下,才把刚才去杨家的情形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