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沈钰也只得作罢。
心想,再怎么着,也比那个动不动就体罚学生的陶先生强,先让他们去学堂上课,看看学的如何再说吧。
实在不行,就再换学堂呗。
忙碌了一天后,一家人刚吃过了晚饭,院门就被轻轻敲了两下。
姜氏过去开门一看,吃了一惊。
门外竟是头上缠着布带,脸色有些苍白的周大郎。
姜氏赶紧招呼周大郎进来。
沈钰几个一看周大郎那狼狈的样子,也都惊讶不已。
沈钰心中暗中打鼓,不会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李氏也有同样的担心,赶紧地问道:“周大郎,你这是怎么了?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周大郎虽然受了伤,心情看上去却还不错。
他坐在小凳上,神色平静地道:“大娘子,沈姑娘,我和我家娘子商量好了,等我爹娘伤好些,你们收了店铺,我就去你们家做工。”
“手里的银子就先存着,以后攒够了买上两间房子。我从小就在这县城长大,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沈钰听着周大郎的话,觉得没啥意外的事情,悄悄松了口气,关心地问道:“怎么两日不见,你就受伤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周大郎咧嘴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来:“唉,也没什么,是被我娘拿碗砸的,已经快好了。”
李氏看不上周大郎那软脚蟹的样子,不由数落道:“周大郎,你也太懦弱了些,一个受伤不能动的老太婆,她砸你,你就受着啊?”
周大郎被李氏几句话劈头盖脸砸过来,不由低下头,嗫嚅着道:“虽然我不是亲生的,可她毕竟也养了我十几年,她打我两下是应该的。”
墩墩和玉诚互相看看,虽都还是小孩子,两个男孩子却不约而同地撅了撅了嘴。
他俩有些鄙视的看着眼前这个低头坐着,连句硬气话都有没有的成年男子。
沈钰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胡婆子做事狠毒,万一她被逼急了,不知又要做出什么事来。
沈钰耐着性子问:“那你娘又为什么打你啊?”
周大郎抬起头,脸上反而有了释然的表情:“前日我回去后,我娘还是逼着我去和她家亲戚去立契。”
“我索性就当着我娘和她那些亲戚们的面说了,我一早出去,就是去求了县令大人了。”
“县令大人可怜我,知道我手里没有现银缴纳抵罪银子,同意我以店铺来抵,两不相欠。”
“我把缴纳抵罪银子的回执文书,拿出来给他们看,亲戚们一看店铺买不成了,也不管我娘了,就都走了。”
说到这里,周大郎想到当时那个众人一哄而散的情形,忍不住快意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