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赶紧把布袋塞进七喜手里:“七喜,陆公子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这银子我不能收。”
“你快些去当铺里把玉佩赎回来,老夫人给的玉佩,做孙儿的怎么能随意典当。”
李氏虽不敢说的这么直白,也板起脸来吓唬道:“七喜,玉枝说的对,你赶紧去赎回来。”
“别的不说,你家少爷的玉佩若不见了,你这个做贴身书童的,脱不了干系,当心你家老爷知道了打你板子。”
七喜只有十五六岁,虽说是县令公子的小厮,走到哪里都是被人称呼一声“七喜哥”。
可实际上,他心思单纯,一直随陆琅在府中读书,心性还是个孩子。
被李氏这样一说,也知道了事情的利害,脸都吓白了,又嘴硬道:“应该不会吧,是少爷让我去当的,我又没偷着去当,又不是我给弄不见的。”
李氏虽不懂,但也知道长辈给的玉佩,小辈没有好好保存,反而拿去当卖,是会被人背后笑话不孝顺、败家子的。
只是这话虽是实话,却不敢说给七喜听,只一迭声催着七喜快去赎当。
七喜只得拿着布包要走,想了想又从布包里拿出两锭银子,从怀中荷包里掏出五两银角子,一并放在桌子上道:“这二十五两是县衙赔付的。是你们应得的。”
沈钰思忖一下就把那五两银角子拿起来,又递给七喜道:“你这一当一赎,当铺里肯定要扣些银钱的。”
“你把这五两先拿着,万一赎的时候要是需要加些银钱,你也好有银钱给他,用不着你再拿来还我就是。”
七喜此时已经有些慌了,接过银角子也塞进布袋,行了个礼,什么话也没说,慌慌张张地跑了。
李氏叹了口气:“这下好了,只有二十两了。”
沈钰苦笑了下道:“陆公子不通俗务,做事情怎么如此想当然。”
到了晚间,一家人吃过了晚饭,正围坐在李氏房间的小桌前,讨论明日送两个孩子去学堂的事,店铺的后门却被人敲响了。
姜氏起身去应门,门外站着陆琅和七喜。
姜氏已听李氏说了下午七喜来送银子的事,此时看到陆琅过来,有些惊讶,赶紧把两人迎了进来。
李氏几人闻声站了起来,陆琅却道:“沈姑娘,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说。”
沈钰心中奇怪,不明白陆琅大晚上跑过来做什么,只得对李氏几个人道:“我去看看,不知陆公子有什么事。”
姜氏行个礼,点了一支油烛插在灶间门口的烛台上,就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院子里只余沈钰和陆琅主仆二人。
小院子里有临时支起的蒸锅炉灶,还停放着板车。
院子角落里种着一架蔷薇,此时已是九月,绿叶苍翠,葱笼一片。
花架旁有木桌和小凳,是李氏特意放在那里,洗菜用的。
沈钰让陆琅到小凳上坐。
陆琅摇摇头道:“我说几句话就走,不必坐了。”
说着,把手上的一个小布袋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