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怕说不愿听讲经,要被李氏她们说教,忙笑着道:“刚才忘了说了,住持师父给了五十两银子当做酬谢。”
“还送了一串开了光的佛珠,和一本他亲手抄的佛经。”
“我正和玉桃商量,准备看着师父手抄的佛经,好好的练练毛笔字呢。”
李氏一听这个,喜出望外,不敢置信地道:“住持师父亲手抄的佛经,真的吗?”
沈钰点点头:“住持师父自己说的,是他早年抄写的,现在眼神不好,已经不大动笔了呢。”
李氏感激地合十道:“多谢大师福泽。”
愣了半晌,郑三娘却做梦似的道:“我听姐姐说过,广安寺这位慈恩师父,不但佛法精深,书法也是一绝。”
“慈恩师父性子古怪,若不合他眼缘,轻易不给人题字的,更不用说整本的佛经了。”
“听说他抄的佛经就没几个人能得到,根本求不到,若真有一本,那是千金难求的。”
“姑娘,你真是好福气。”
沈钰因为不懂这些,当时只觉得是慈恩的一份心意,一本手抄经书而已,直接很淡定地就收下了。
没想到这样一本薄薄的手抄经书,竟如此金贵,怪不得当时闻远他们一脸惊讶与羡慕。
一时之间,她也愣住了。
李氏张大了嘴巴,过了一会,才喃喃地道:“千金?难求?”
姜氏和李氏都不是本县人氏,虽然近些日子,也去过几次广安寺,却根本没听过这些。
郑三娘却肯定地点点头:“是真的,姐姐和戚娘子她们听说了此事,回来说的。”
“我记得,当时我还不相信,再三问过,说是有人出了一千两银子,也没有求到住持师父的手抄经书。”
李氏脸色都变了,一下子站了起来,着急忙慌地道:“玉枝,那本经书在哪儿呢?”
“快些放好了,这也太金贵了,还是好好收着藏好了,莫让人知道了。”
“要是被人知道了,从此惦记上咱们家,可就不好了。”
姜氏也有些担忧:“是啊,若是传出去,万一有人来找姑娘买经书,姑娘是卖还是不卖呢?”
周大郎想的更严重,他结结巴巴地道:“要是来偷,来抢,可,可如何是好?”
沈钰这才意识到,这确实是个问题。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万一哪位官宦人家听到风声,想要来买,自家小小一间食店,一介平民,哪里得罪得起。
若是遇到君子,拿着银子来买,也还罢了。
若是遇到小人,暗地里给下绊子,岂不是防不胜防。
想到这些,沈钰不由有些后悔,若知道经书价值,当时应该推辞不要的。
现在,这本看似不起眼的手抄经书,成了烫手山芋,该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