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一共有三条一尺多长的河鱼,挤挤挨挨地在里面游动着。
河鱼在夏日里价钱并不高,但到了冬日,身价翻上七八番也是常有的事。
沈钰想了想,就和王大壮他们商量道:“这冬日里的河鱼极是贵价。”
“这三条鱼也不算大,若用大锅灶做来吃了,这么多人每人也分不到许多。”
“咱们不若用清水养着,拿去县城里的大酒楼兜售了,换了银钱买肉吃,倒还能油水多些。”
王大壮喜滋滋地道:“我们只管抓鱼,余下的如何做,全凭姑娘做主便是。”
旁边的人也附和道:“就是,听说这冬日里的河鱼只有贵人才吃得起,我们就这么吃了也是糟蹋了。”
“还不如换了银钱,让菜里多些荤腥来的划算。”
更有人大声道:“沈姑娘,你放心售卖就是。”
“你的为人我们是知道的,没人会觉得你会从中得利。”
“要有人这样想,我们都不饶他。”
话音一落,惹得一群人哈哈大笑。
更有个身材高壮的人挥了挥拳头,翁声翁气地道:“要有人说你坏话,我们替你揍的他满地找牙。”
沈钰心中一热,忙向众人行礼道谢。
陆琅等人在旁看着,也不由地跟着微笑起来。
沈钰让七喜提了两只木桶,去运河边各打了半桶水,把三条鱼分两个桶放进去。
一条大些的单独放在一个桶里,另外两条小些的放一个桶里,尽量保持到售卖时,它们还是鲜活的。
去送柴禾的时候七喜问沈钰:“姑娘,既然这河鱼如此难得,为什么姑娘不直接买下来,放在食店做成菜式售卖,而要再转个弯去酒楼兜售呢?”
“姑娘家的水煮鱼、酸菜鱼味道都很好吃,不比那大酒楼里的味道差呀。”
沈钰摇摇头道:“我家食店百姓去的多,就是那些掌柜和南北商客,也就是去吃顿便饭,饭菜的价钱都标得不高。”
“我若买下这鱼,出的价钱也只能比秋日里的河鱼价钱略高个一两成。”
“所以还是卖去酒楼,才能卖个好价钱。”
七喜和六顺这才明白沈钰为什么要去大酒楼里兜售。
于是为了三条活鱼,三人拉着满车的柴禾,从南边的城门进去,没有往东去食店,而是去了靠近城西的街市。
城西住着的都是贵人,街道整洁,宅邸高大。
县城几家规模大又有名气的酒楼,都在城中靠近城西的位置。
七喜跟着陆琅去过,故而他指点着带路。
走不多远,骡车停在县城最大的一家酒楼,兴盛楼的门前。
沈钰看着那装修富丽又阔大的门脸,想了想道:“这前面是客人进出的大堂。”
“咱们是不是应该绕到酒楼后面的后门处,一般酒楼的食材采买回来,都是从那里进出的。”
三人正商量着,门口有一位迎客的伙计正在洒扫。
他见一辆装满柴禾的骡车停在门前,就跑了出来道:“这位小哥,酒楼门前是不能停车的,劳您驾往前走走。”
六顺答应着就要走,沈钰却笑眯眯地拦住了伙计道:“小哥万福,向您打听一下,我们这儿捕到了三尾鲜鱼,想问酒楼里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