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崖顶时,方明了终于找到了一处较大的突起岩石,身躯顿时疲倦的坐在了上头。
而后她看着脚下空荡荡的风景,想起前日的时候自己还会被高处的景象吓哭。
但想起之前的付出后,欲望又战胜了心底的恐惧,让她继续前行。
说已经一点都不怕了是不可能的。
她仍旧会因此足下畏缩,但她更明白,能软弱的前提是有所依靠,哭泣除了发泄情绪只会消耗她的精神,于是她得去习惯适应心中的恐惧。
当离崖顶只有最后一段距离时,方明了忽然发觉腰间的藤蔓并不够支撑她爬上顶峰。
这是她爬到半路时,见着崖壁生长的藤蔓后特意缠在腰上的。
她并没有想象中的不惧死亡,她也希望下坠时能把握住一线生机,获取生存的希望。
那一刻,坐在岩石上的她沉默良久,随后取出断匕毫不留情的割断了腰身的藤蔓。
藤蔓断开的那一刻直直坠下山崖,山风拂动她的发丝,令她的身影显得单薄渺小。
方明了仰头看着上方未知的景象,继续着自己的攀登。
她不许任何人阻拦她前行的脚步,即使那个人是她自己。
山风呼啸而过,吹落阵阵风雪,天光坠地时有星星点点的霜花飘零。
又是一场风雪落。
山顶上,一片白雪之中,几株黄竹参差而落,为这寂寥雪景增添几分枯色。
唉,还是没有么。
终于爬上了山崖,心中所想着的参娃娃并没有出现,这里只是一片堆积的山雪,孤零零的长了几株黄竹。
下一瞬,方明了任由疲惫的身躯倒在了雪地里,感受着沁凉的雪花冰冻她的脸颊,直至生出血丝泛疼后。
她才抓起地上的白雪揉搓起了污秽斑驳的面庞,原本洁白的雪被她揉的一手的灰,眼睛格外的刺痛让她不禁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