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出来的一人身材颀长,三缕美髯,仪态不俗,负手立于门前四下观望,却将目光停留在了万涛身上。
“万春宫!”
“高无女!”
两人相见,欢喜垂泪。
这人名高珮,当年与万涛并为同窗,因长叹“临淄无女矣”,而被同窗称高无女,说的不是临淄没有美人,而是没有可以留住他好慕之心的美人。
至于万涛,因好画,尤擅春宫图,故称万春宫。
两人就在这学宫之中边走边谈,互道别后之情,听说万涛已经成了扬州学舍的修士,高珮笑道:“如此甚好,不必担心临淄廷寺的追索了,回头我修书一封,让他们撤了!”
高珮当年在学宫表现极佳,被奉行陆通相中,收为门下,成了稷下学宫的一名讲法祭酒,位虽不显,但以万涛已成学宫修士为由,请临淄廷寺撤去悬赏通缉,不是什么大问题。
万涛道了谢,问及呈文报备一事,高珮当即引路,带着他就往北边走:“走走走,去内档房,那房头和我处得不错,小事一桩。”
内档房在北宫,非常人可以擅入,但有高珮在,这都不是问题。高珮和那房头果然关系很好,热情相待,只是见了万涛的呈文后有些为难:“这是庆书的呈文,为何却由这孙五署名?”
万涛赶忙解释:“庆书身负重伤,目下扬州学舍,由孙五主持,这是罗奉行的意思。”
那房头道:“这就不好办了”
旁边一位副档小声道:“房头,刚到了几件上元堂的令谕,似乎有关于扬州学舍的。”
房头连忙去后面档房查阅,果然看见了,没等那副档说话,便喜滋滋的捧着来到外间向高珮和万涛道:“有了有了,连叔大奉行颁布的令谕,着孙五行走扬州。档房事情太多,压了几日。”
万涛大喜:“今夜我做东,正要请高兄同去临淄饮酒,这位房头,不知可肯赏光?”
高珮道:“同去同去,不去绝交!”
那房头大笑:“敢不从命!”
只副档在里屋叹了口气,这回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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