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骇了吴升一跳,他下意识想要替随樾担保,终于还是忍住了——这种事情谁能保证?他自己就有各种不能宣之于人的秘密,谁能担保随樾没有自己的小秘密?
仔细回想起来,也许桑田无一针见血的看到了问题的关键,否则飞龙子为何会在彭厉抓捕妖修时有那种表现?否则为何孟金会和飞龙子在斧口岭发生争执进而斗起来?否则为何在上元堂时被苌弘激发了自尽之心?
“我要见随樾!”吴升道:“我要和他好好谈谈,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桑田无道:“他还是没到临淄......如果他来不了临淄,又或者他顶不住压力......你怎么办?”
吴升摇了摇头,不愿往这个方面去向,而是问:“师伯能打听到妖修是什么身份么?至少他应该有个名字吧。是男是女?是什么灵妖所化?还是以功法入妖的修士?”
桑田无道:“常子升入学宫后,直接去了坐忘堂,议事之前想必都不会出来。”
坐忘堂是肩吾的地盘,这是明目张胆投靠肩吾了,毕竟能投靠一个大奉行,谁又不愿意呢?
桑田无带来的消息很重要,让吴升对案情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但对于解决问题,却没有什么太好的助力,因为随樾没有来,所以任何举措都显得毫无意义。因为在这起案子中,吴升他不是当事人!
有时候吴升会生出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想要如桑田无的建议那样,实在不行就收一收,没必要为别人的事情拼命顶上去,连子鱼和罗凌甫都没有回来,自己在这里折腾什么呢?替他们两个“保住团队”、“保住地盘”?
但一想到自己将从扬州学舍任上“黯然下野”,他又极为不甘,如果无法掌控扬州,谁来保护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么多人?谁来保护禹王洞府?
各种焦虑、各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在心里反复纠结了一天一夜之后,吴升终于等来了一个好消息:
随城学舍的修士抵达临淄了,随樾在他们中间。
吴升长舒了一口气,询问钟离英:“随樾住在哪里?”
钟离英道:“我听说住进宝成堂了,也许随行走稍后不久便会赶来。可上回那两个坏家伙一直鬼鬼祟祟守在远处,之前薛行走、赵行走他们过来想探望行走你,都被拦回去了,随行走来的话,也一定会被拦阻的。”
薛仲他们还是循规蹈矩了一些,吴升也知道他们顾虑重重,不敢硬抗大奉行的令谕,这也在所难免。
宝成堂是子鱼大奉行的地盘,随樾选择入住宝成堂,那就表明他的立场并没有动摇,这是令人欣慰的。
既然他来不了,那就只有自己去了。
“准备车驾,去宝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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