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德帝定睛看去,锦盒里躺着一块精致的龙纹玉佩。
永德帝将玉佩拿出翻看,玉佩中心的圆玉正反分别印刻着“长寿”“安康”。
“这是用我精心挑选出的和田玉打造的玉佩,前些日子我从王府一路走去太庙,三拜九叩上了香,唯求皇伯父长寿安康。”
听到陆玄钰这番话语,永德帝很是感动,但开口却是训斥:“王府至灵山几十里,还要登上太庙那几百石阶,你是不是觉得你的身子很好。”
言语虽是训斥,可永德帝眼中流露的却是担忧。
“我走得慢,张医师为我瞧过了,多休息休息就好。”
听此,永德帝这才放下心来,忍不住念叨:“傻孩子。”
玉佩垂挂在腰间右侧,永德帝鼻子一酸,竟是落下泪来。
“皇伯父。”
陆玄钰有些无措,她没料到。
“无事,朕只是不舍你走,你走了,这偌大的洛都,可就没人再同朕斗蛐蛐儿了。”
永德帝笑着,抬袖抹去了泪痕。
陆玄钰心下也难受,但终归无可奈何。
“你长大了,也是该出去走走,朕还没用早膳,你来陪朕。”
“好。”
陆玄钰记忆中的御膳很是可口,可今日的却有些差强人意了。
“这御膳味道一如既往,做的也都是你爱吃的。”
永德帝的声音入耳,陆玄钰这才知晓:原是自己的缘由。
面对永德帝的再三叮嘱,陆玄钰一一应声。
即便听出有百般不舍,陆玄钰也不会改变自己作出的选择。
一顿早膳用了一炷香,最后还是摘星楼来了人请陆玄钰,永德帝这才依依不舍地放手。
面对眼前这位自小便对自己无限宠爱的伯父,陆玄钰起身整了整衣冠,最后以跪拜礼拜别。
这是她第一次对眼前老人行跪拜礼,心下更是祈祷日后能够有无数次机会行此礼时,仍旧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起。
“钰儿,去吧。”
永德帝将陆玄钰扶起便将手背至身后,生怕陆玄钰瞧见他那微颤的手——他实在是控制不住。
赶往摘星楼途中,陆玄钰止不住的流泪,死死咬着牙忍着哭声。
直到抵达摘星楼,陆玄钰方才止住泪缓过神来,垂眼看去,衣袖已然湿了一块,陆玄钰便稍微做了掩饰。
这回陆玄钰刚进摘星楼便瞧见在书架前翻看古籍的萧玉筠。
陆玄钰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此行一去数载,与崇州一行不同,这些古籍你带上,得了闲空看看,别赶在我前边死了就行。”
陆玄钰直起身子抬眼看去,看到萧玉筠手中的四本偏薄的黄皮古籍,上前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