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游轮坠入深海,海底巨大的爆炸也只能听到一声闷响。
一切恍若发生过,又好像雨过天晴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津海的阳光出来了,箫默走出指挥中心,老泪纵横。
步局站在走廊里看着老伙计这个模样,也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些年轻的生命,守卫着国土的每一寸,每一次的流血和牺牲,都会让太阳重新升起。耀眼却又绝望。”
箫默哽咽着,看着市局玻璃窗外的阳光,感觉有些刺眼。
“是希望,因为太阳升起的时候,星星也并没有陨落。只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提供着能量,注视着我们。”
步局捏着老伙计的肩膀,神色也越发凝重起来。
箫默轻轻拍拍步局的手,低着头缓缓往外走。
墓园山上,小野花的花瓣上还带着雪花,他站在树下看着南边,良久才呢喃了一句:“行云,那个孩子,还会回来的,对吧。”
忽而风起,仿佛化作一双手想要拥抱树下的人,寒风却如刀片刀刀刻进了心里。
救护车上面下来的人接过满身是伤的萧城暮,火速赶往医院。
救护车一辆接一辆送往不同的医院。
“多发伤会诊,请脑外科,胸外科,骨外科,医务部,骨科至急诊抢救室会诊。”
抢救室红色的灯亮起,医院各科室的大夫听到广播全都绷起了神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抵达战场。
“哎哟,这大夫们都怎么了?”
一个扶着老人的患者赶紧给让开路不明所以地看着急诊室围满了警察和医生。
“这广播摇人呢,这是要和阎王爷抢人啦!”
一个年轻人捂着自己的巨疼的肚子,还巴望着朝手术室张望着。
舅舅和舅妈赶到医院的时候,身后跟着各方面的专家,一股脑进了急诊的手术室。
“怎么又搞成这样。”
泱泱看着手术室外面蜷缩在角落里的阿耀,哽咽着问,她缓步走过去轻轻抱住了他。
“秦小兔和许让,就在我眼前跳下去了,跳到海里了。那么大的风浪,他们……”
阿耀喃喃着,眼泪仿佛已经哭干了,孩子气地用双手抹着眼泪。
“孩子,别哭了,我们都知道你尽力了。回来就好。”
舅妈蹲下来拿了一条帕子给阿耀擦擦脸上手上的血迹,心疼地说。
舅舅一拳打在医院的墙上,手立刻就见了血,他感觉有些窒息,这一年两次了,这……
“阿黎说,就让秦慈死在湄河,就是最好的结局,舅妈,她不会回来了是不是。”
阿耀感觉到泱泱温热的眼泪落在自己手上,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就像一个不管不顾的孩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