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蠢了。”
倪娟坐在郊区养老院里,透过白墙和小小的窗子,看着外面的月光,嘶哑的声音好像被砂纸打磨过一般从嗓子里挤出来。
‘吱呀’
门被打开,边云只进来,一股老人味瞬间侵入了鼻腔,让他不自觉蹙眉。这倪娟年龄也不大,为什么衰老的那么快?
他环视了一眼这个简陋的屋子,床板上连被褥都没有,明显就是没有打算常住的样子。
这女人折腾这么大动静,用了那么长的时间,图啥?纯疯?她显然不是那一类。
边云只靠在墙边看着这个形销骨立的女人冷哼一声说:
“你总是瞧不上你这个女儿,但是你和她,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吧。
你当年去缅甸的事情,你真的以为瞒得密不透风吗?”
倪娟瞳孔骤缩手紧紧攥着轮椅的扶手,浑浊的眼眸瞬间溢满杀气,紧紧锁着玻璃上边云只的倒影。
“你出卖秦行云,捡回的一条命,你害了所有的知情人,但是这件事情你没有想到和当时被实验室挟持的颂娅有关,苍舒澜,你能灭口吗?”
边云只感觉到女人呼吸的变化,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意问。
他绕到倪娟面前,看着她全身颤抖的模样,脸上笑意更深了几分继续说,
“从你想弄死我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不再是盟友了,倪娟女士,你苟活了这几年,也够本儿了。”
“你想做什么!”
倪娟看着边云只脸上的笑意,强撑着僵直的脊背,放在毯子下的手紧紧握着枪。
“别紧张,我不杀你。给虞星瑶找实验品这件事还得你来,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和我可没关系。”
边云只靠在窗台上,他知道他越是笑,眼前的女人越是怕。
他喜欢看她们这些打着正义旗号满足私欲的人这样紧张的神情。
“后生,你还是太天真。人啊,活着才有说话的机会。”
倪娟忽而笑了,靠在轮椅上长长出了一口气说。
“那还真没看出来,你活着像死了一样,而秦行云,到死也是英雄。”
边云只好整以暇地看着倪娟,冷嘲热讽道。
“没关系,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无论怎么样,我也不算输,你看这假的,查着查着,不就真了吗?
要不你们家那点破事,还能见了天儿?
所以啊,你得感谢我,而不是仇视我。”
倪娟垂着眼眸,勾着唇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