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说,厂卫和锦衣卫都不曾进驻凉州,只有白马寺的人进入凉州了,这个布局,本身就在皇上的计划之中,他就在等着白马寺把这件事捅出来。
又或者说,白马寺这些年一直没能掌握这个情报,没有准备上报,皇上等不及了,所以才派了个俞不凡来,就是想把这一切矛盾激化,以便皇上进行下一步计划。
如果我们现在把这件事往上报,是不是正好中了皇上的计谋,万一是我们搞砸了,害了他,那我们可真成了千古罪人了!”
杜西川看看他,李屠夫几乎全身都在不自觉的颤抖,可见这样的猜想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这也难怪,当局者迷,当李屠夫发现自己竟然可能在局中的时候,自然难免会失去镇定。
他想了想,劝道:“李舵主,我觉得你现在的脑子有点乱,你应该想一想,如果你单纯作为一个白马寺的舵主,单纯的遇到了这件事,应该怎么办,至于上面怎么想,怎么办,你根本不用管。
你完全不了解神京的朝局,不了解他是不是真正掌控了什么,在面对着什么,有什么样的计划打算,凭什么替他作出判断和决定,作好你自己的本质工作,作出你自己应该做的情报,也就是了!”
李屠夫的瞳孔骤然放大,他看着杜西川,突然笑了:“堂主,您说得真的太对了,我以前一直不服,为什么道衍大人会选你当堂主,可是我今天真的觉得道衍大人选对了,至少在面对事情的时候,你比我要冷静太多,而且你这样年龄,能够做不到极少犯错,道衍大人的眼光真好!”
杜西川摇摇头:“与我是不是冷静完全没有关系,只不过你们要的太多,想得太多,整天患得患失,你是如此,张大人也是如此,所以遇到事情便前瞻后顾,进退失据,我什么也没有,也没有想要特别追逐什么,没有什么好失去,也不必害怕失去, 这样想问题也就简单多了!”
李屠夫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做好自己的手头工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结果什么的,我们无法预料,也完全不必刻章预料。”
杜西川笑了。
成年人的快乐和忧伤,他还不能完全体会,他只希望某一天不要变成李屠夫或者张卫年。
与李屠夫分别以外,杜西川直奔云福楼,他要赶紧先去看看凉州士兵的受伤情况,然后再去看看瓮城中的那些乃蛮人,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些基本的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