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西川呵呵冷笑,反问道:“你说我乱军心,毁士气,我倒要问问你,你这样瞎指挥,乱鼓舞,把好好一个凉州搞得乌烟瘴气,人人离心离德,是要把所有凉州人都陷入死地吗?你为了能让自己升官发财,不惜欺骗我们凉州人,骗我们冲上阵去流干自己的血,你却躲在营帐之中数你自己的功劳,等到所有凉州人都拼光,你却踩在我们的尸骨上,拿着我们的头去皇上那儿领赏金,俞不凡,当官的人,个个都是如你一样的丧心病狂吗?”
俞不凡道:“杜西川,你就是个胆小鬼,是别有居心,西夏人有什么了不起,他们也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也会疼,也会死,为什么我们要害怕,为什么我们不能团结起来,杀死他们的男人,抢走他们的女人,给自己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让我们的子孙后代再也不用担惊受怕,杜西川,你在害怕什么,是害怕我们会毁了你的王子梦吗?”
杜西川指了指西边,说道:“俞大人,你来到凉州以后,已经仔细巡查过凉州周围的地形地貌了吗?你知道从这里一直向西骑马四五个时辰的地方叫什么吗?那里叫景观城,堆着几十万个在我大渊将士的头颅,他们之中多得是比你更年轻,更优秀,更懂政治,更懂军事,更受皇帝信任的军官,可是现在这些人都成了一堆骷髅。
你认识的那个黑爷,当年就是从那个修罗地狱中爬起来,他一直告诫我们,一定要小心那里的魔鬼,不要同他一样踏进那个修罗地狱中去。
俞大人,那几十万正规大渊军队都根本无法完成的事,你凭什么觉得靠我们凉州卫六十五个士兵加一群马匪就可以完成?难道我们比他们的武道境界更高吗?装备更精良吗?粮草更充足吗?后援保障更充分吗?士气更高昂吗?战斗经验更充足吗?
杨大人小心翼翼经营这么多年,稳定凉州的人心和士气,稳定凉州的局面,才让凉州在这危机四伏的荒芜之地生存下来,打赢了与乃蛮人的战争,你躺着蹭到了这场功劳,不仅不珍惜,不感激杨大人,反而一定要背刺他,破坏他好不容易打造的一切,你还有良心吗?”
俞不凡额头青筯毕露,怒道:“杨大人的功劳,本官自会报与朝廷知道,本官最是公平公正,是我的,我自会争取,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强取豪夺,杜西川,本官绝不允许你如此当面造谣生事!”
杜西川呵呵冷笑:“公平公正,不会强取豪夺,俞不凡,你当这天下,只有你一个人最聪明,你当这凉州城中,没有人可以看清你真正的目得吗?
你肆意地挑衅西夏军队,给凉州军队树敌,不就是想要给自己立军功嘛?
只要你在这里挑起事端,鼓动我们凉州人向西进攻,你让你在京城的大伯一运作,找个借口回京城加官进爵,然后让我们凉州所有百姓呆在这里,用我们的性命料理你留下的烂摊子,再给景观城添上一堆脑袋,俞不凡,你有把凉州百姓的性命放在眼里吗?”
俞不凡无比愤怒,吼道:“谁说我会给凉州人留下一个烂摊子,这一次的胜仗,我们得到了多少东西,银子,女人,难道不是给凉州留下的最好礼物吗?”
杜西川呵呵冷笑:“俞不凡,你要不要脸,可以把这些说成你的功劳,说成你留给凉州的礼物?
这场胜利,靠的是杨百户平时一点一点积累下来的装备和辛辛苦苦练出来的凉州卫士兵和在实战中提高的马匪兄弟,靠的是杨州坚固的城墙。
靠的是梁大人的正确指挥和兄弟的团结,靠的是张县令指挥的全城百姓的帮助。
靠的是我杜西川跑去乃蛮大营分化了他们的军心,让他们的主力从未参与进攻,改成取道西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