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俞不凡几乎想跳起来,却仍然压下了心中的怒火,问道:“好,杜西川,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来说!”
杜西川长吸了一口气,回答道:“很简单,保护凉州的,从来不是强大城池和战无不胜的士兵,而是一种伪装色,是混杂在西域各个部族之中,让西夏的主力军队感觉凉州人畜无害的一种感觉,这是杨大人一直在教我们的,也是凉州每个人一直在这么做的。
而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却是恰恰相反,你给兔子们打气,把大家灌醉了,跑到狼窝边上大声咆哮:‘来咬我啊,你敢来咬我吗?’最后结果怎么样,俞大人你真猜不到吗?
我最尊敬的俞大人,你得明白,兔子就是兔子,不会因为你鼓动一番而变成了狼,你去任意挑衅,只会让那些猛兽感觉到了威胁和冒犯,也许他们的反应迟钝一些,也许他们一时摸不清你的底细会有一个试探,可是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兔子只有死路一条!”
俞不凡点点头:“是,我承认凉州现在的实力很弱,可是这世上没有天生的王者,就如武道之路一样,没有人是一步登天的,都是日积月累磨砺出来的,凉州城也是一样,我没有说凉州城可以在一夜之间称霸西域,但首先是我们敢于面对,而不是一味逃避,一味躲闪,这样的话,我们永远都不会成功!”
这一次杜西川没有嘲讽俞不凡,而是认真的问道:“想要用一个城池去征讨整个西夏帝国?俞大人,当年的战神去病都不敢这么想,更何况自前晋之后,中原一度被西夏统治,我们的国力依然比不上西夏,就连五散关,也一直采取守势。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想变强的心没有错,我们没有犯错的机会,我们不是五散关,有坚不可摧的城墙,有无穷无尽的后援,后面连接着整个大渊皇朝的安危,甚至可以让战争打上三年,五年。
凉州只是凉州,一次失败,就意味城毁人亡,就意味着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像乃蛮人一样,被摆到拍卖台上,被定下价格,然后在冰天雪地的凄凉之地无声无息的死去。
俞大人,当那个时候,你和你的骑兵是有路可退的,而这一个城池的百姓,他们又能退向何处,就算你真有本事重新杀回来,替我们报仇,可是对于我们来说,死都死了,报不报仇,又有什么意义?
你说,真到那个时候,谁能为你的错误负责,而谁又来为我们的死亡负责?”
俞不凡怔了怔,下意识反问道:“可是对乃蛮人的战争已经打完了,我们赢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接下去,我们极可能会面对他们的报复,我们不是应该早作准备吗?”
杜西川轻轻吁了一口气:““很简单,我们得确是赢了,但这不是我们的胜利,是乃蛮人的失败,是乃蛮部落与凉州人之间一次无关紧要的冲突,是乃蛮人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想让凉州人尽可能多替他们养活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