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听着云暮然口中的担忧,也忍不住微微叹气,恋爱时的男孩女孩,有时莫名自信,有时莫名猜忌,有时莫名自卑,总是难以捉摸,云暮然也不能免俗,她拍拍云暮然的肩:“行了,小然,感情这种事情,有时候,还是不能太聪明,你现在就是想得太多了!”
云暮然摇摇头:“我说的,其实不是感情,是人性,从某种角度来说,反而是像俞不凡这样从世家出来的人,轨迹已经注定,什么都见过,什么都听过,也什么都想过,他们虽然也很坏,但会讲游戏规则,不会坏得那么过分,当然了,这也只是相对的,要看运气!”
田七瞪大了眼睛,问道:“小然,你不会真的看上这个俞不凡吧?”
云暮然白了她一眼,嗔道:“婆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既然发过誓要与小西川在一起,除非是他做对不起我的事,或者不要我了,否则就算是太子选我去当太子妃,我也不可能有丝毫动摇的,更不要说俞不凡这种货色了!”
田七长嘘了一口气,回道:“我也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是你是女孩子,他是男人,如果你们两个有交集,难免会有牵,最后吃亏的人,一定是你。”
云暮然皱起眉头:“我当然知道,可是婆婆,我们总还是要生活在凉州,俞不凡已经下定决心要扎根在凉州,他是凉州老大,杜西川和我要在凉州立足和发展,不可能绕开了他,冤家宜解不宜结,至少我们不能让西川和他总是处在严重对立的状态,万一某一方有一个没忍住,一个丢了命,一个也许就远走他乡,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田七想了想,似乎也只能这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人生,就是妥协加和稀泥,只要俞不凡不过分,总还是尽量选择和平相处。
如果俞不凡真的太过头,那只能她这个老太婆作一回牺牲,直接把那个俞不凡宰了,远走大漠,一了百了!
反正凭俞不凡和俞彪那点战力,有近于无!
她有问道:“你今天跟俞不凡聊的事情,要不要跟杜西川说?”
云暮然显然没理解田七今天为什么这么问,回道:“虽然我跟俞不凡没有什么失礼的举动吧,但是俞不凡对我有心思,也是事实,我怕西川听了会不高兴,以后跟俞不凡的矛盾会更深,两个人会更加难以和解,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要说吧?”
田七笑笑:“杜西川去了乃蛮人营地,选择了没有把萨仁的事情告诉你,你说他欺骗隐瞒,而因为俞不凡是凉州的老大,明知道俞不凡对你有心思,可你为了以后还能在凉州继续生活下去,只能跟他接触,却不把与俞不凡接触的事告诉他,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云暮然怔了怔,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严以律人,宽以待己?”
田七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云暮然若有所思,再次问道:“你真正的意思,是想说我今天对杜西川太凶了吧?我对他真有这么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