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平顿时语塞。
以他的性格,俞不凡这样的行为确实该受到处罚,而且是重罚。
杨家的家风就是墨者之风,甚至凉州城中许多的惩恶扬善,背后就有杨一平的影子,可是杨一平最大的心愿,还是维持凉州的安定,在这样的多事之秋中,如果俞不凡发什么疯,搞一个瓮城大屠杀之类的惨案,凉州的局面真有可能失控!
杜西川继续道:“杨大人,我告诉你,像俞不凡这样的人,你越是对他妥协,他越是会得寸进尺,你就是要打怕他,打服他,他才不敢吱声,什么俞家不俞家,大不了我就自承是任平生的儿子,当年任平生对皇帝有救命之恩,皇帝都未必能对我怎么样,俞家又能怎么样?”
略顿了顿,他又道:“等俞不凡醒过来,你就告诉他,这次我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留了一半的功能,只要他不作死,依然可以传宗接代,可是他如果继续作,那我会连那一半不给他留,这辈子,让他安安心心当好一个公公!”
杨一平拼命想拔自己的头发,这样的场面,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可是按照这样的场景,除了听从杜西川的安排,他似乎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好办法,别说他打不过杜西川,就算打得过,也没有办法。
更何况,正如杜西川所说,这纯属俞不凡自己作死,怪不了任何人!
杜西川也不等杨一平回答,拿劁刀和短剑在火上撩了撩,烧掉了上面的血迹,再用水降温,然后直接捡起俞不凡破碎的衣服擦拭干净,转身便出了房门。
杨一平懂他,好也懂杨一平,杨一平不希望俞不凡发疯,可杨一平同样不希望杜西川发疯,一旦事情已经不可改变,杜西川相信杨一平会有自己的办法。
杜西川沿着楼梯,施施然拾级而下,门口和楼下的那些守卫还依然如木雕一般站着,只能用惧怕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杜西川,杜西川也没有放开他们,从某种角度讲,当云暮然在房中求救,这些人无动于衷的时候,他们便全成帮凶。
如果云暮然真受了欺负,杜西川至少一个一个挖了他们的眼珠子,刺聋了他们的耳朵,现在既然云暮然安然无恙,便只让他们小小受点惩罚,也是活该。
楼下的田七已经恢复了活动能力,正轻声和云暮然交流着什么,看到杜西川从楼上下来,她顿时一脸羞愧,道歉道:“小神医,实在抱歉,我没想到俞不凡居然会使这种手段,一个不察,着了他的道,差点连暮然都给害了!”
杜西川道:“这种江湖上的下三滥手段,要破解其实也很是简单,只要随身带一点黑犀粉,便可以轻易破解,只不过谁也没想到俞不凡居然会跟耶律保保勾结,还用了耶律保保的下作手段,你没有预料到也属正常。
我也没有想到俞不凡会使这样的阴招,幸好刘咏晴提醒我,说俞不凡捡了耶律保保的香料,我才察觉到异常,还好及时赶到,没有让小然姐姐吃亏。”
田七在江湖上几十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被一个四境的小辈搞得阴沟里翻船,提到俞不凡,她立时恨得牙痒痒,怒道:“你们先走,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王八蛋,然后赶去西封山,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