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情之下,江瑞连忙上前安慰道道:“俞大人不必如此委屈,皇上此举,必定另有深意,俞大人您想想,虽然皇上上朝时间越来越少,但实际上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些年大明国力日益强盛,税收丰足,众臣时不时上给皇上上尊号,却屡屡被皇上退了回来。
而纠其原因,两次凉沧河之战的失利,是皇上心中一生之痛,不平西封山,皇上心中这一口气必定难平!”
俞不凡点头道:“江大人所言极是,所谓君辱臣死,我等若不能为皇上分忧,倒不如早点死了!”
江瑞连连点头,大表赞同:“俞大人所言极是,下官也深以为然,我以为皇上对你的指示,实际上是对你能力很肯定,只是觉得你过于保守,还需要激进一些,再激进一些,皇上下定决心想要西征,我等自当为皇上扫平一切障碍,确保大军通行一切顺畅!
既然西进已是国策,那么与西征相悖的一切政策,皆是逆言,下官本次奉命前来清查凉州军饷贪墨案,目的也是如此,本官必会把这条大蠹虫给挖出来,让他把这些年来从凉州使贪墨的每一两银子都挖出来,全部还给凉州,还请俞大人配合下官!”
俞不凡连忙道:“那是自然,凡是造福我大渊百姓之举,本官皆义不容辞,必定配合钦差大人,查清此事,而且,本官以为,凉州有人必定也参与了这件贪墨案,也请钦差大人务必查此事。”
江瑞听出了俞不凡言中之意,问道:“俞大人,你发给军部的奏报下官也曾细细研读,按照俞大人的意思,凉州知县张卫年、凉州商人云镜,其女云暮然等均参与了贪墨案,本官既然到此,必定全力侦破此案,绝不让一条杂鱼漏网,其余人等,下官倒也明白,只有这云暮然,大人也觉得她可能涉案其中吗?”
俞不凡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复杂之色,在经历了这段时间的痛苦沉淀以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对云暮然究竟是有真心,还是求而不得,或者恨而不得,但是他对想要得到云暮然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俞不凡从来都没有想要弄死云暮然,那天他在盛怒之中写完这封奏报之后,转头便后悔了,可现在后悔显然来不及了,面对审案的钦差,他又有什么办法去保下云暮然?
但这不是爱,而一种极度畸形的控制欲,他想斩断云暮然所有一切的依靠,把她困在自己的边上,万一自己的身体以后有什么缺陷,所有的一切都让云暮然去承受,他要用余生的一切时间去折磨她。
他犹豫了半晌,终于道:“云暮然尚年幼,云家的许多事情,她未必完全清楚,但如果云镜确实有罪,她被诛连,那也只怕怪她自己倒霉,不该成长在这样的家庭之中!”
他的犹豫,在江瑞看来,却是俞不凡情根深种,却又愿意大义灭亲,他连忙安慰道:“大人,云镜不过是个商人,谈不上了贪赃枉法,如果真的涉及到了销赃,也必定是受人指使,砍了他的头,抄了他的家产即可,无辜的人,就不必牵边了。”
俞不凡愣了愣,不明白江瑞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提到云暮然,又莫名其妙表现出善意,是因为跟云家有什么牵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