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香云则是云暮然的贴身丫鬟,自小就跟在云暮然身边。
云暮然的手微微僵在空中。
十七岁的她,却不得不摆出一副端庄的姿态,时时处理家族生意中的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所以,她的心里才越发觉得与杜西川相处的那种自然而然是如此珍贵。
如果这一生中,永远都可以有这样的自然而然,又会是多么美好的事?
可眼前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她板起一张脸,杏眉倒树,满脸寒霜,喝斥道:“杜西川究竟犯了什么事,需要你们拿铁链去铐他?”
那几个衙役敢在杜西川面前撒野,可看到云暮然时,却立刻换上一张嘴脸,点头哈腰地道:“云小姐,这杜远烧了你们家的药铺,还炸死了人,现在躲了起来,我们把杜西川抓起来,不信杜远不露面。”
云暮然怒道:“杜远的事就是杜远的事,与杜西川有什么关系,凉州城谁不知道杜远有离魂症,你抓了杜西川有什么用?”
丁三满脸堆着笑:“云小姐,我们这也是为了你们云家办事,您怎么还怪起我们来了?”
云暮然哼道:“为我们云家办事,县太爷还没发话呢,你们就先巴巴地来抓人,恐怕不是为云家办事,而是为了先把人枷起来,关进去,再去苦主那儿挑拨挑拨,好两头收银子吧?”
丁三被云暮然说中关键,可又不敢发作,只好讪笑着不说话。
杜西川毕竟年幼,虽然聪明,却还不能完全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以为凭与县令以及丁三的那点交情,对方不会为难自己,可没想到丁三他们一心在盘算他。
一旦他被铁链锁上了,再往牢里一扔,那时候就难由自主,任由他们勒索了。
丁三挠了挠头:“云小姐,杜远得确犯了事,现在又失了踪,如果我们不把杜西川抓回去,我们不好交差啊!”
云暮然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杜远烧得是云家的房子,出事的,也是云家的人,这个事情,云家自己会和杜西川商议,商议完了,我再跟张老爷去说,你们先走吧,不用操这个心了。”
丁三面露难色:“这个......”
云暮然给香云使了个眼色,香云立刻从袖中拿出一个小银锭,递给了丁三,丁三接过银子,立刻点头哈腰,带着其余几个衙役离去了。
看到几人远去,杜西川忙问道:“小然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云暮然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药房管事说杜师叔把药房炸了,还去衙门报了官, 我想赶去衙里拦截,却听说衙役门要来抓你,我怕他们欺负你,所以急急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