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一想,似乎又都有可能。
对大渊情况的掌握,皇帝除了听取日常的奏报外,还有东厂和锦衣卫两个特务机构,如果凉州如此重要,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的真实情况?
而在俞家,虽然俞不凡出类拔萃,但是竞争者也很多,大伯的儿子俞不弃,不仅武力出众,更是智计无双,在京中素有“小诸葛”的美名,是将来争夺俞家家主的有力竞争对手。
有可能是大伯俞破虏嫉妒俞不凡,怕其威胁到自己儿子,才给了他一份假情报,把到骗到凉州,自生自灭。
每一种可能都让俞不凡感到沉重和无力。每一个细节都像是一把利剑,直刺他的要害,他仿佛置身于一片危机四伏的沼泽地,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俞不凡越想越是头大,内心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可是任他把自己的脑袋想破,却是猜不出一个任何一个答案。
但有一个结论确信无疑。
这对他是一个巨大的危机,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前途尽毁,甚至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儿,俞不凡再也没有了训话的心思,只想要找个地方,重新整理情况,认真分析,找出一个所以然来。
正在这时,传令兵带着凉州城县令、师爷和几个衙役从正门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
县令宋时节头发花白,早已经跑脱了力,几乎是被师爷和几个衙役半扶半拖着来到点将台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口中断断续续地道:“不知上使驾......驾临,下官......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还请恕罪。”
俞不凡终于找到了一个台阶。
他给杨一平下了一个命令:“解散吧。”
然后他又对县令道:“宋知县不必多礼,我来时,皇上有口谕要当面传于你,我们去县衙说话吧。”
县令被师爷扶了起来,气喘吁吁地道:“是......是!”
他转过身对衙役喊道:“你们快回去,备好香烛,让县衙的人都跪好,准备接旨!”
俞不凡走下点将台,翻身上马后,又对杨一平道:“杨百户也来吧,本官有许多事情要请教。”
杨一平躬身应是,上前去牵起了俞不凡的马缰:“大人,下官为您引路。”
俞不凡点点头,任由杨一平牵着马慢悠悠地走着,脑中却仍然是思考这件事的细节。
云暮然终于得到机会,急急向杜西川赶去,虽然她知道杜西川刚才所挨的是假打,只不过终究不放心,必须要当面确认才行。
俞不凡眼前云暮然在路过他身边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顿时心中不爽,找到了发泄口。
他突然大声喝道:“杨百户,下次军营中再出现女子,我不会罚她的军棍,也不罚杜西川的军棍,而是罚你的,你可记住了?”
杨一平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能转身向他拱了拱手,以示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