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想象。
隐忍,谋而后动,俞不凡在顷刻间便想好了接下去的计划。
县令继续替云家吹捧:“云姑娘家不光纳了凉州城七成的税收,还经常赈济百姓,给军营也捐了款,这几年如果没有云家,衙门的房子只怕也都早倒完了......”
俞不凡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管自己策马进了城。
这是他最后的可以表达骄傲的方式了。
凉州卫的军士看着俞不凡从最初的志得意满,然后突然变得患得患失,然后又草草收场,他们对战马扬起的尾尘面面相觑。
“然后呢?”
“这就是然后了?”
“这就是然后了。”
“什么朝廷啊,还不如青州兵呢,青州兵来我们这里让我们干活,要么给吃得呢,要么给钱呢,这朝廷的兵把我们骗出来,连一文钱都不给,耽误大爷我睡觉,真可恶!”
“确实可恶!”
“妈的,刚才我还在梦里吃鸡,正要下口,便被喊醒了,现在饿得厉害,全怪这群瘪孙,谁有吃得给一口。”
“滚滚滚,谁管你的吃喝?老子自己快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可恶!”
云暮然去扶还趴着的杜西川,伸手便要替他去号脉:“先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杜西川如触电一般跳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屁股:“疼!“
云暮然和其他凉州卫军士都恶狠狠地瞪向黑爷和元宝。
元宝连忙把军棍扔到一边,举起一个手对天发誓:“天地良心,我们真没有打实了他,一下都没有,如果他挨到一下,便让我屁股开花。”
杜西川在一旁道:“喊得嗓子疼,谁给口水喝。
扑哧一声,云暮然笑了,笑得花技招展,举手一个炒粟子扣在杜西川头上。
杜西川又忘了躲。
众人:是不是吹了什么大瓜?还是被塞了一嘴口粮?
二愣子仍在那儿苦苦思索。
杜西川走去拍拍他的肩:“好师弟,你又在研究什么?”
二愣子:“西夏兵四处劫掠,还时不时去五散关下转一圈,为什么从来都不到凉州城?”
一众军士大眼瞪小眼。
杜西川用手指了指云暮然:“你问她去,她知道答案。”
二愣子蹬蹬跑过去,用满是期盼的小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云暮然。
云暮然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一个手来,拍了拍他的头:“乖,以后离他远点,他会害死你们的。”
说完这些,她转身离去。
俞不凡的到来有些异常,既然杜西川没事,她要赶紧把这个消息传到家里去。
众军士又把头转向杜西川。
“谁,谁会害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