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几乎结结巴巴地问道:“敢问这位医生哥哥几岁了?”
二愣子在一旁习以为常:“你们没来过凉州不知道我师兄,就爱这种傻问题,我告诉你,年龄不重要,在凉州城里,如果我师兄看不好的病,没人可以看好。”
女孩子终于开始相信眼前这个震惊的事实了,她理了理自己的表情,正想要感谢,一旁的黄征突然开口问道:“来勾曼名?”
“喔勾娄咏肯。”女孩子下意识地接口,
还没等黄征说话,她已然反应过来了:“原来我叫刘咏晴,是粤州人,黄大哥也是粤州人吗?”
黄征大喜过望,连连点头:“是啊,我祖上是粤州人,我父亲来到这里以后生下了我,其实我没去过粤州,我父亲过世后,今天是我第一次听到粤州话。”
黄征明显有些激动,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
刘咏晴静静地笑着,眼中满是委婉,一副岁月静安的模样。
她轻轻地开口道:“唔街,歹日先讲。”
黄征更是激动,他也想说粤语,可是他已经太久时间没有讲,忘了该怎么开口,略等了等,还是用凉州话问道:“刘小姐,为什么会来到这远隔万里的凉州呢?”
刘咏晴侧着头想了一会,终于还是摇摇头:“除了名字,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黄征连忙安慰道:“不用担心,你只是昏迷太久,只要能想起名字来,其他的,总能慢慢想起来。”
他很想告诉刘咏晴,见她第一面时,她说想回家,他就愿意陪他回家,哪怕那个时候,她的身形与一具干尸无异。
他还想说,他不怕等,不管是等多久,只要她愿意,他可以一直陪着她,直到她把一切都想起来。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也许从那个女孩子说第一句粤语的时候,黄征就已经把她当成了宿命。
他已经在凉州生活的太久,久到完全忘了有希望这种东西,而女孩的出现,让他的生命中突然有了光。
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杜西川却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我还要给刘姑娘诊治一下,你们在的时候不方便。”
他话音才落,二愣子立马起身离开,黄征有点不情愿,却也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
“为什么要说谎?”杜西川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他一直捏着刘咏晴的脉门,可以通过刘咏晴经脉的跳动,清晰的感受到刘咏晴情绪的变化。
刘咏晴回答自己名字的那一句话,是真话,而后面说自己失忆的话,体内情绪变化异常。
如果女孩子的身体正常,自然可以用真力抑制和伪装自己的情绪,让外人难以探测,但现在女孩真力几近于无,身体比常人更差,自然难以伪装了。
刘咏晴几次欲言又止。
少年的脸庞稚嫩而干净,但是眼神却是深邃幽远,让她如同直面深渊,恐惧自灵魂深处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