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清看着礼数周全,又顾忌二人感受的周嘉豪,心中失笑,面上不显,道:“是清儿失礼了,表哥,表妹,咱们进去吧,老夫人在荣华居等着呢。”
赵云知点点头,对着身后的小厮一挥手,小厮们从后面那辆马车里取出带来的礼物,在一旁的侯府仆人立刻上前帮忙,恭敬地跟在赵云知身后往侯府大门而去。
赵家兄妹跟着周嘉清走在大夫人身边,大夫人轻声问道:“赵将军和赵夫人身子还好吗?”
赵云臻点头笑道:“祖父身体还算硬朗,祖母偶尔有一些小毛病,大夫看过不碍事的。”
“那便好,上了年纪少不得有些小毛病,你们小辈平日在身边时就要多嘱咐下,老人的饮食还要注意一些,可不能任由他们的性子来。”大夫人温声道,眼底有些怜悯。
其实大夫人的父亲和周嘉清的外祖父也算是好友,都是东秦国的将军。
不过现在赵家处境有些尴尬,赵将军已经年迈,空有大将军名头在杜坡这个小地方盘踞着,赵将军的大儿子在年轻时随父亲征战,战功自然不少。
按理说应该由他接管大将军的名号,可从那次西云国一战后,赵家一直沉寂到现在,要不是周嘉清在平湖书院做的那幅画,说的那番话,恐怕众人心中一直对赵家颇有怨言。
既然皇上在宫宴上承认了赵将军的功劳,可迟迟到现在并未下发什么旨意。
赵云知却是看懂了大夫人的神情,小声在周嘉清耳边说道:“这次多亏了清儿表妹。”
当初他和妹妹已出发在路上,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找到他,给他递上一封信,信上让他推迟一个月再出发,他对此深有怀疑,再往下看就是周嘉清在信中,单刀直入的分析目前大安城对赵家的态度。
周嘉清没有说一句话,心里对外祖父和外祖母更加愧疚了,自己从未尽一份孝道,也没有替生母尽过孝道,而外祖父和外祖母一把年纪,身子都不爽利了,还一直操心着自己,隔一年送一些极为贵重的东西和银子过来,替她和姐姐撑腰。
赵云臻侧目看过去,轻轻握住周嘉清的手道:“表姐,别想太多了,只要你在府中过得开心,才不枉费祖父和祖母的心意,他们心里也高兴。”
“我知道。”周嘉清道。
大夫人看了身旁一脸伤感的周嘉清,有些心疼,若有所思地想些什么。
周嘉华看到前面离去的几人身影,再看看身边神色阴沉的嫡母,小声对着周嘉静嘀咕:“五妹妹,听说二姐姐的表哥至今尚未婚配?”
李雅萱抬起头来,狠狠瞪了周嘉华一眼,只听她冷笑一声,不屑地看着周嘉华,道:“三姑娘,你这是看上周嘉清的表哥了?那我奉劝你最好死了这份心,赵家什么身份岂是你一个庶女能够匹配得上的?简直痴心妄想,你也不照照镜子看你是个什么东西,比得上我芸儿的一根脚指头吗?”
自从周嘉芸死后,这个嫡母便不作贤良模样,只要一看到周嘉华,就目露凶光把气撒在她身上,时不时挖苦讥讽,让二房后院不得安生。
“闭嘴,那个孽女都死了,还提起来做什么!孽女是你没本事保住的,在这怪华儿做什么?说什么华儿庶女?你要是嫌弃华儿的身份,我明日就将华儿……”周海洋怒目相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