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都古怪。
灰衣男子皱起眉,雨见林一事,二人龌龊已深,事情如何心知肚明却都未提起,这会周嘉清忽然找上门来,来者不善,他迟疑道:“主子,不妥,属下这要派人去附近查探徐国公的踪迹,这个时辰周二小姐前来,恐怕是……”
“不必了,既然没有下人来报徐国公的踪迹,你再派人也是枉然,他的踪迹这么轻易打探到,我们何至于一直没有头绪?既然她敢来,”谢元赋突然开口道,目光似有深意,对着小厮道:“去将周二小姐请进来,就在前厅。”
周嘉清带着双福和冬梅进到前厅的时候,厅中只有谢元赋一人坐着,见周嘉清身后的两人,先是一怔,倒是没有阻拦,总不可能周嘉清会和他孤男寡女待在一起。
周嘉清带上丫鬟和侍卫也是此意。
只见周嘉清径直走到谢元赋对面坐下,不甚在意地将桌上的茶壶往过推了推,好腾出一方地方,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显得自然无比,仿佛是已将这个动作在这里做了无数遍一样。
谢元赋心中一惊,每次下人都会规矩地将茶壶放在正中间,可下人们哪里会坐在这个位置喝茶闲谈?
他们自然不会清楚,其实这个四边不规整的桌子,将茶壶放到靠近右侧一些来更为舒服。
可如今周嘉清是第一次来到他的府邸,也是第一次坐在这里,在这之前,他甚至都没将这个小事放在心上,给下人去交代。
那周嘉清怎么会知道?还将茶壶移动的位置恰好就是刚刚好!
谢元赋忍不住有些侧目,大为莫名其妙。
周嘉清端坐在凳子上,目光掠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墙壁。
被当成透明人一般对待,谢元赋心中多少有些恼怒,微微轻咳一声,道:“周二小姐,深夜前来府中不知所为何事?”
“雨见林一事,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个说法,只好登门来,四皇子现在可以说了。”周嘉清道,一派从容,兴师问罪的模样,就算要问罪哪有深更半夜的。
谢元赋答:“我不知道周二小姐想要听什么。”
“不知道?”周嘉清唇角露出一丝冷笑,面露讥讽,“四皇子以为装糊涂就能蒙混过去?当初没有提及我和母亲也在雨见林,四皇子你难道不知道吗?要是我和母亲去陈情,四皇子又该如何?你就不要在这与我打哑谜了,我和母亲的命差点交代你手中!你却倒好,躲在府中一句话也没有!”
谢元赋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周嘉清说的事情很惊骇,虽说的确很惊骇,要是被皇上知道雨见林中其实是为了杀周嘉清,又抓了陈幸,到时候会如何,结果很显然,靖安侯对皇上的份量比他自己要重许多!
其实他也一直疑惑出事这么久,为何周嘉清越发沉静,丝毫不提雨见林一事,事发当夜皇上赐婚的旨意就满城传开,他只好暂时按捺住,尽可能的将自己从其中摘出来。
他不是没有暗中调查,想知道周嘉清为何这样做,可有徐竟骁的人手,根本不敢妄动。
而周嘉清既然要去告发,还能将事情直白的告诉他!
谢元赋面不改色道:“虽说雨见林的确有我的人手,以至于让周二小姐怀疑,可周二小姐不明白,我也有难言之隐,这并非我意。”
“难言之隐?”周嘉清眉眼冷了几分,凝声道,“什么难言之隐能让四皇子对我和母亲动手,既然我不明白,你就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