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再三追问道:“是的,你清楚地知道王爷死了,才对王妃的照顾之情毫不掩饰,你就更加不愿以王妃相称,而只愿唤她周二小姐。若王爷还活着,刚才在屋中,你又岂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想要为王妃披上披风呢?”
林之远沉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陈书你说得对,我确实知道王爷已经不在了。我内心压抑的感情再也不想压抑了,这让我十分难受……”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坦然,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一切的现实。陈书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朋友妻不可欺,世人皆知,为何他教书育人却不自知!
说到底,纪承枫和陈书这些观点这也是在事发之后才推断出来的,至于周嘉清最后怀疑到林之远身上,或许还与上一世有关。
靖安侯在信上曾提及,以防万一,林校的儿子会想办法救周嘉清的,然而等到最后,周嘉清并没有等到他来救。不知是不想救,还是没能赶得上,周嘉清觉得都不重要!
现在想来,恐怕是效忠其主子而根本不愿意去救周嘉清!
徐竟骁凝视着林之远,突然迈出了一步,让纪承枫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他本能地想要挺身而出,挡在林之远身前。然而,他的腿却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束缚,最终未能迈出那一步。直到现在,纪承枫仍旧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
见此情景,林之远不难回忆起,那些被王爷训斥的日子,每一次都是纪承枫挺身而出,默默侧身地挡在他的身前。他总是会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说:“看什么,你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先生,保护你,本公子可是义不容辞。”
林之远苦涩地笑了笑,道:“你们所言不错,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彼此都了如指掌,更何况我这些微末的伎俩,在王爷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不值一提。”
徐竟骁缓缓走上前,伸手取过林之远先前企图藏匿于门柱后的东西,却并未急于打开。他的眸光深邃,声音平静如水:“你错了,本王与承枫、陈书,并非因对你的了解而察觉你的反常。之所以能看穿你的真实身份,不过是因为你故意透露与本王!”
徐竟骁举起手中的东西,慢慢地在林之远面前拆开,平静地吐出一个事实:“这些破绽,都是你刻意泄露给他们的,你似乎已不想再隐藏自己的身份。然而,他们二人对你深信不疑,从未对你有过半分怀疑。无奈之下,便希望借王妃的手发现其实就是你,是你害死本王的!于是,你也演了一出戏,便是故弄玄虚!”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张纸条终于完全展现在两人眼前。果然,上面空无一字,就像是一张被遗弃的废纸,静静地躺在那里,诉说着一个早已预设好的阴谋。
纪承枫一愣,继而露出疑惑之色,缓缓问道:“王爷真会说笑,既然林之远存了害你的心,还觊觎王妃,他又怎会愚蠢到将自己的把柄主动送到王妃手中?他究竟为何要这样做?”
“是啊,”徐竟骁叹息一声,紧紧盯着林之远的眼睛,“本王也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