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便有下人到处寻找白瑶的踪迹,他们发现昏睡在井底里的白瑶时,周围也没有其他人。
一身狼狈的白瑶被救了出去,看她这遭了难的样子,把温婉急得都哭了,知道白瑶晚上是莫名其妙的走到了那片林子后,白羽直接怒气冲冲的去了二房的院子,把白昀指桑骂槐的说了好大一通。
自从白璃璃找了那个江湖术士回来后,白羽一家四口就没安宁过!
这次白瑶撞邪,肯定就是白昀那边的人动的手,说不定动手的就是那个妖里妖气的苗疆人!
白珏都哭了一通,怪自己睡得太死,没有保护好姐姐。
白瑶只能是安慰完父母,又来安慰小的。
白府三天两头的就请大夫,今天又请了大夫,现在外面对白家闹鬼的事情是传的更广了。
大夫隔着帘子,谨慎的问:“白小姐除了擦伤外,是否还有其他不适?”
白瑶按了按自己的头,这是昨天从高处摔下时碰到了头,她说:“我有点头晕想吐。”
大概是轻微脑震荡。
听到这里,白羽夫妻又是把二房的人好一通骂。
白瑶听得头疼,于是她聪明的加了一句:“还有些嗜睡,我现在就想睡了。”
白羽夫妻的嘴果然停了下来。
一只趴在房梁上的小虫子毫不起眼,也就十分的不会让人注意,它的翅膀震动的声音更是小的落不进人耳。
树影斑驳里,少年坐在枝上,他紧张兮兮的盯着飞在眼前的一只小飞虫,这只虫子翅膀与屋内的那只虫子翅膀震动的频率一模一样。
没过多久,他被吓得身体一震。
“头晕想吐,还嗜睡……”蚩虫大惊失色的抱着自己的头,身上的银饰叮铃铃响个不停,“完了,完了,她真的揣了我的小娃娃了,怎么办?”
他被吓得缩回了悬空的大长腿,背靠着树干抱紧自己,年轻的脸上神色茫然无措,一双平日含笑的眼此刻慌张的转个不停,他对小飞虫说:“她拍死了我的虫子,还粗鲁无礼的抓我的手,不仅如此,她还拿板砖拍了我!”
他从怀里掏出那半块板砖,在小虫子面前晃了晃,“她用这个拍我也就罢了,居然还不要脸的揣了我的小娃娃!”
那些大胆的苗疆女子都不敢缠过来和他要小娃娃,她一个知书达理的中原女子居然敢就这么把他的小娃娃偷偷的揣进了肚子里。
她真的是十恶不赦啊!
蚩虫琢磨着,要怎么样才能把小娃娃要回来,若是开膛破肚的话……
“吱呀”一声,闺房的窗户被从里面推开,穿着粉色襦裙的姑娘只简单的用金钗挽着发,她抬起脸看着窝在树上的人,一开口就是不客气,“你在那儿吵个不停,烦不烦呐!”
蚩虫又被她凶了一顿,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昨夜里被拍的半张脸。
白瑶好不容易把父母和弟弟给劝走了,她刚要躺在床上补个觉,结果就听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吵,推开窗户一看,果然是这个幼稚的少年。
白瑶的房间旁边种着一棵桂花树,因为她是秋天出生,所以这棵树还是她出生那一年,由白羽亲自种下的,近十八年过去,这棵树也长得枝繁叶茂,金秋时节,桂花绽放,芳香四溢。
说起来,若不是她父母舍不得她出嫁,也是因为她还没找到命定的攻略对象所以拒绝说亲事,按常理,她十六及笄那年就要说亲被嫁出去了。
白瑶脚底还没好,现在站着都得扶着窗户框,她一手掏出了一个粉色的荷包,朝着他的方向甩了甩,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