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苍五脏六腑间仿如有一个无底巨大深潭,不管往里面灌多少水也不会溢出来,永远永远填不满。长乐散人换另一个穴道再试,仍是同样结果,只要真气进入腑脏便即凭空消失。
长乐散人收回手,仔细问清楚傻苍身世来历,侧头闭眼沉思良久。
邓涛不敢打扰他,扶着傻苍到一边说话,傻苍把范都督欲借南门来风之手除去他父母亲的奸计说出来,邓涛听后十分焦急,熊二安慰他道:“邓公子,长乐前辈露面后,范都督必然有所顾虑,没弄清形势之前,他绝不会伤害邓老爷夫人性命,这一顾虑暂且可放下。”
李晴柔道:“熊二哥说得对,范都督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立即对伯父伯母下手,除非他不想在官场上混了。”
范都督栽赃诬陷邓德,无非贪恋邓家丰厚家财产业,他本人是个武林高手,照理对钱财不该如此热忱,如此煞费心机强抢豪夺,无非是寻思着有本钱在官场上往高处爬,如果擅杀罪行未定的“反贼”,官场上影响太大,他这仕途之路算是断绝。
想明白这一点,邓涛心中稍稍定一些,说道:“你们说得对,眼下最要紧的事反而是治好傻苍的伤,单靠我自己一人之力,无论如何也救不出父母,还须得大伙儿替我出谋划策。”
四人埋头商量,不知不觉天色已黑,李晴柔着手准备晚饭。一直静坐的长乐散人突然睁开眼,把傻苍叫到身前,缓缓问道:“傻苍,你还记得自己未傻之前的零散片断吗?”傻苍道:“回前辈,我感觉曾经跟一位师父没日没夜习武,有时还梦见自己在水中沉沉浮浮,身不由己,总是在溺水的一刻醒来。”长乐散人道:“没了?”傻苍点了点头。
长乐散人道:“在你因某种变故变傻之前,应该受过很重很重的伤,以致丹田根基被毁、经脉散乱,无法聚拢气息,也有可能是吃了某种神秘药物,一种能将丹田藏起来的药物。”顿一顿又道:“以你目前的武功修为来看,如果有相应的真气护体,范都督的大悲雁掌不可能将你打得这么伤。我听说嵩山少林派倒是有这么一门能毁人丹田的武功叫‘千山勿望掌’,只因这门武功太过歹毒阴鸷,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人曾练习过。”
邓涛问:“难道傻苍被人用‘千山勿望掌’打过?”长乐散人道:“从傻苍的敏捷身手来看,他少年时的师父是个名家,不可能只教他练招而不练气,由此可推测他少时练过内功,而内功修炼便如游泳本领一样,一旦学会便一辈子都记得,不会因为受重伤或遭遇精神打击而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