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郡守府邸门口,侍卫见我到来,急忙将我引至内堂。我前脚刚至,随后郡守和亲卫军的将领都赶了过来。“微臣(末将)见过蜀王殿下!”听到他们的话,我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他们见我这般表情,一个个也不知晓缘由,只能跪在那里待我发话。而我就那样看着他们,看到他们发毛,看到他们冷汗连连。
这时,我才缓缓开口说道:“翟指挥使之事,郡守大人,你别说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锦官城内,他这般作为,不会是第一次吧!而且这守备军将领也是他说换就换的,你这郡守就由着他这般作为,你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当做不知道呢?守备军事关一地安危,岂能由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这守备军是他的私军吗?”
听我这般问话,亲卫军的将领明显松了口气,似乎这件事情和他无关一般。只是郡守大人跪伏在地上,浑身颤抖。
“回殿下,微臣有罪。此前多位官员联名上表,具言守备军前将军贪腐、以权谋私、仗势欺人,我也着人走访那些被他欺压的百姓,大家所言与诸位大人所言相同,我便将其撤职收押,我也私下见过他,问他可有要为自己辩解的,他表示愿意认罪。”郡守颤颤巍巍地向我说道。
听到郡守的话,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亲卫军将领——庞将军,说道:“庞将军,本王听人举报,你可是收了翟指挥使不少好处啊!”
“冤枉啊,殿下!”听到我的话,庞将军脸色大变,急忙伏在地上,不断叩首,口中说道:“末将虽无大才,但末将深知忠君爱国的道理,对殿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末将身为殿下的亲卫首领,深知自己肩负着保护殿下安全的重任,岂敢与他人勾结?平日里末将不在军营操练,就是在蜀王府上巡逻守卫,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从未有过一丝懈怠。”
待庞将军说完,我面沉似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片刻之后,我再次转头看向郡守,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问道:“你明白了吗?”
郡守浑身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他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应道:“微臣……明白了。”我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庞将军站起来,随后站起身来,背着双手,慢慢地走到窗边,目光望向窗外那片明亮的天空,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我心里很清楚,庞将军绝对是清白无辜的。我之所以要这么做,无非是想让郡守明白一个道理:当一个人面临他人的指责时,往往会第一时间为自己辩护。然而,如果这个人不多言,甚至直接承认罪名,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已经放弃了任何辩驳的希望;二是他虽然知道自己受到了陷害,但陷害他的人掌握了他最珍视的东西作为要挟,逼得他不得不妥协。
如今的情况显然不属于第一种可能性,因为庞将军并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更何况,他曾经解救过锦官城,立下赫赫战功。只要他肯为自己争取一下,应该不至于落得死罪的下场。既然如此,他没有理由不为自己辩解,除非真的有人用他最为在意的事情来威胁他。这件事情表面看起来似乎很简单明了,但实际上却隐藏着无数复杂的因素和利益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