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李如儒的脸色有些阴沉,松开手,又瞧了瞧刘惜军的舌苔,最后很仔细的看了看刘惜军的眼底,神色有些愠怒。
:“大人是见过我家那个顽劣小儿了?你的药,也是他开给你的吧?能否拿出来给我瞧上一瞧。”李如儒沉声问道。
刘四喜去翻动行囊,刘惜军好奇的问:“先生就是李平平的父亲?我这病,平平和我说的很明白了。我自己知道。”
李如儒没有正面回答:“小儿现在在平武?”
:“平平还在安西,安西现在很安定,过些日子他会回来。”
四喜将方子和抓好的中药送到李如儒面前,又退后到刘惜军身后,满怀希望的看着李如儒。
李如儒看了看方子,又打开药包,查看了里面的药草,闻了闻,脸色郁郁:“大人,实话来说,我家小儿这方子已经是最对症的方子,我不夸张的说,我最多也就能开出这方子。可是看起来,这方子对大人并无太大作用。”
刘惜军心里深深的叹息:“我按这方子抓药,半年有余,前期还能控制,后来作用就不太明显。”
李如儒沉思着,手指下意识的拈起一小片药草在手里捻着,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李神医,我家将军这个病,还。。。?”刘四喜忍不住,焦急又紧张的问道。
李如儒张张嘴,又有些难以启齿的为难。
:“李神医,有话就直说,其实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也很清楚。”刘惜军一副轻松模样。
李如儒目光盯着刘惜军的眼睛,刘惜军神色坦然。
:“刘将军,我不怕实话实说,你这病,能熬到今天,已经很令我惊讶了。按理说这时候,你应该卧床不起才对。是不是,是不是我那小儿给你,给你用了一些透支性命的虎狼之药?”
刘惜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李如儒:“李神医,你说的是不是这种?平平告诉过我这药的危害性。”
李如儒一把夺过刘惜军手里的药瓶,打开来,倒在手心里,药瓶里只有五个小小的黑褐色的药丸,散发出一种阴诡的光芒。
李如儒很小心的闻了闻药,神色大变:“逆子,又敢配这种害人的虎狼之药,早就告诉他,这种药是以透支性命为代价的,他居然还不收敛!”
:“李神医,如果不用这种药,我是不是早就该躺在床上不起了?除了苟延残喘之外,还有别的希望吗?”刘惜军很淡然的笑着。身后的刘四喜眼中的希翼的火苗缓缓熄灭。
:“没有,但是你能多活几个月。”李如儒斩钉截铁的回答。
刘惜军点点头:“是啊,我这种人,是那种躺在床上等死的人吗?不是的!我刘惜军可以死在战场上,却不该默默地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