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都不约而同的放缓了步子，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妙影虽然经常登上长垣，但和刘璃一起还是第一次，这让她的内心产生了不一样的触动。
刘璃不舍得打破这样温馨的氛围。
这对妙影和他来说，都是难得才能拥有一次的事物。
他频频偷瞄妙影的侧颜，后者依然一脸不苟言笑，但刘璃总觉得妙影的侧颜柔和了许多。
似乎感受到刘璃的目光，妙影瞳孔一转，看了刘璃一眼。
刘璃连忙假装一本正经道：“每当我登上长垣的时候，才会感慨母亲的伟大……”
妙影：“……”
“这震旦两京一十三省……”刘璃面向震旦的方向摇头晃脑，故作深沉，“都是在母亲肩上扛着的啊！”
“刘璃……”
“您说。”听到妙影开口，刘璃以为要谈正事了，连忙收敛了夸张的表情。
妙影沉默了好一阵，才幽幽问道：“你恨我吗？”
“嗯？”刘璃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解地看向妙影，终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除冷漠之外的神采，那是一种对问题答案的期待。
虽然不知道妙影提问的真正含义，但刘璃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不恨啊。”
“哦？”妙影轻应一声，继续问道，“连一点异议也没有？”
“自然也是没有的。”刘璃轻声回答。
妙影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刘璃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不知道妙影为何会突然问他这样的问题，根本不像那位绝世而独立的卫北督师。
两人互相沉默了半晌。
妙影突然嘴角一翘，露出了自嘲的笑容，幽幽道：“看来我这个母亲做得很失败啊……”
第一次见到妙影笑，把刘璃属实吓得不轻。
一般整日面无表情的反派露出笑容，那多半是要杀人了，刘璃生怕妙影也是这样的想法。
但刘璃想象中的杀人灭口并没有到来，妙影只是轻叹一声，自顾自地转身离去。
刘璃沉默了。
他还是第一次从妙影的背影上看到明显的疲惫感。
心中跟着一叹，连忙迈动小腿追上了妙影。
妙影开始对育儿话题感兴趣，这让刘璃感到非常陌生，同时也感到非常好奇，究竟是谁让妙影改变了心态。
“母亲真是太奇怪了，为何会突然问这种问题？”刘璃好奇问道。
既然已经开口了，妙影也放弃了继续板着脸色：“如果你也连任何意见都不敢说，那足以证明我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