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如绵,配上灰蒙蒙的天空,本应是黯淡无光。
但旁边挂着的灯笼却是烛光明亮,烛火投射在南荣帆手里的油纸伞顶,映出淡淡金光,竟不由得让人心里生出几分暖意。
“刚才多谢你。”
容兮乐愣了一会,因为担心刘程夫妇,所以她并未来得及跟南荣帆打招呼,没想到他竟然会下来寻自己。
“这句话不必再说,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同样也不喜欢被人欠,你记着你所说的重谢就行。”
没想到南荣帆这个人看着冷冰冰的,却是一个如此精明的人,这样的性子倒是也挺好的,互不相欠,没有负担。
“你想要什么?我今天走的匆忙,并没有带什么东西,不过你应该不缺金银吧。”
“先记着吧,我有预感,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还了,这雨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了。”
的确,这雨渐渐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要送她回去?
不过他这样一个富家公子,怎么出门也没个马车轿辇什么的,刘程一个教书先生都有马车代步。
就在容兮乐想着要如何找借口让南荣帆先走的时候,他递过来一把油纸伞。
“这里人多,我的马车没有停在这里,你若是不介意,先打伞走过去,到了地方我再送你回去。”
容兮乐看着他手里的油纸伞,她此刻的注意点是,这把伞他是怎么变出来的?刚才他的左手明明什么都没拿。
“也好,反正已经欠了你一次人情了,到时候一并偿还了就是。”
油纸伞不大,却足以挡风避雨,路上行人不多,容兮乐与南荣帆撑伞并肩走在街道上。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说话,容兮乐则是盯着不远处河面上漂浮着的花灯。
因着雨势渐大,花灯的烛火开始变得忽明忽暗,有几盏终是抵不过雨势,摇晃了几下,沉了下去。
“你现在很难过。”
这句话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容兮乐微怔,她转头看向南荣帆,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让你救的那两个人,与我并不相识。”
“我知道你不是因为他们而感到难过,而是你发现了一件自己无力改变的事,你越是想不去在意,这种情绪越是在你心里被无限放大。”
南荣帆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容兮乐,但是他却能一针见血的说出容兮乐此刻的所思所想。
“你的难过,来源于明明你可以料想到这件事会发生,但是你却没有提前察觉出来。
你难过,有些事你明明做了很多努力,但是却依然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