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防军又一次崩溃了。
巡逻城楼,变成了最痛苦的事情。
隔着城墙还有好几百米,就能闻到那侵入脑门深处的恶臭味。
但是,城墙不能没有人巡守,否则什么时候渊国军打过来,你城墙上没人,那不就糟了吗。
城防军只能强忍着恶臭巡逻,这么做的后遗症很快就显现了出来。
一个士兵病倒了。
很快,无数个士兵就跟着病倒。
长期生活在环境如此恶劣的地方,不生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传十,十传百,疫病很快就不仅仅是在城防军里传播,而是向着百姓中散播开去。
“我求求你,救救我孩子吧。”
一个妇人抱着手里两三岁的孩子,跪在郎中面前。
“我救不了……”郎中也是无奈。
离阳被围困了这么久,他们这里的药材早就已经耗尽。除非能够开城门,让他去山里采集一些药草,否则,这妇人的孩子必死无疑。
“谁来救救我爹……”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跪在路边,他爹就躺在旁边,病恹恹的,眼看距离断气也不远了。
“这一切都是宗室的错!”
“没错,是离国公的错!要不是他,呈季怎会背叛离国!又怎会率兵南下,害得我们如此煎熬!”
“眼下离阳水深火热,他离国公却是龟缩在王宫里当缩头乌龟?让离国公出来,我们要见离国公!”
离阳城内,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离国公不满,对离国宗室不满。
“大胆!竟敢非议君上,来人,拿下!”
一个身着军服的士兵带着人,不问分毫,拔刀便砍。
“杀人了,杀人了!”
“你们这些狗奴才,平日里作威作福,如今遇到凶险,却是只敢拿我们出气,有本事,你砍渊国人去啊!”
“是啊是啊!”
“跟他们拼了!”
人群里,几个狠人抄起扁担农具,冲上去就和那几个士兵干了起来。
有人带头,很快其他人也都纷纷抄起家伙。
“抓了离国公,开城门!”
原本只是一场小小的冲突,很快就发展成了声势浩大的民变,离阳城的百姓们为求活路,纷纷开始了自救。
当这一切变得不可收拾之后,四下无人的巷子里,那名身穿军服的士兵,和那带头闹事的人,却是悄悄的聚在了一起。
“嘿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