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装死吗?”
骂声中,渊军督粮官甩出鞭子,狠狠抽在衣着褴褛的离国俘虏身上。
那俘虏吃痛的跌倒,鲜血透过脏兮兮的囚服渗了出来,他的四肢非常纤细,几次想要爬起来,都因为力尽虚脱,而又一次摔倒。
“玛德,你还装上了是不是?”
督粮官见状,非但没有半点同情,反而继续用力鞭打起来。
那本就只剩下半条命的离国俘虏又挨了几鞭子,直接就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大人,他死了。”
一个渊军上前试了试鼻息,然后摇着头对督粮官道。
“晦气!”
督粮官骂了一声。
“丢到野外喂狗。”
“是!”
同行的其他离国军,此刻脸上已经满是愤怒。
他们曾经是骄傲的离国军人,此刻,竟是落到这般下场。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投降,拼死一战,哪怕是死在战场上,也比如今受尽屈辱要强!
“看毛看,你们也想死?”
督粮官回过头来,将手中鞭子挥得呼呼作响。
众人无奈,只能继续忍受,推着粮车不断前行。
入夜,新一批的粮草总算运到了定军关,督粮官将粮草交到呈季手里,颇有些不解的问道:“将军,您这一路上,要我们如此严苛的对待俘虏,这是为啥啊。”
“嗯?”呈季看了那督粮官一眼,“怎么,不忍心?”
“老实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分。”督粮官道,“有时候,看着他们真的可怜,联想到自己,要是我也有这么一天,哎,不提也罢。”
“其实我也不想,毕竟这些人以前都是我的同胞。”呈季亦是无奈,“可你也知道,离国距离灭亡,也就是一步之遥,如今,君上猜忌,将我手下的弟兄们全都打散,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到时候,不但我可能要死,以前跟过我的那些弟兄们,恐怕日子也不会好过。
丢了前途,那都是小事,丢命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我这么做,其实也是做给君上看的。”
“原来如此,明白了。”督粮官听了也不再纠结,原来大家各有各的难处,呈季并非是只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们这些手下着想。
罢了,打就打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与其同情这些离国的战俘,不如为自己的前途多想想。
这么一想,督粮官也就释然了,甚至还觉得自己下手不够狠,准备下一趟,让弟兄们下手再狠点。
粮草一批一批的送到了定军关,关外的山火开始渐渐熄灭,雁不归大军开始着手准备,继续南下。
“大将军,粮草已经备足。”
“嗯。”雁不归点点头,“呈季这几日,在做什么?”
“呈季将军?他也没做什么,主要就是干一些后勤的活儿。”手下答道,“呈将军也算是尽心尽力,若非是他,咱们粮草也不会这么快就备齐。”
“是吗?”雁不归想了想,“我听说,这段时间,呈季似乎虐杀了很多离国战俘,可有此事?”
“这……”
那手下语塞,不敢回答。
无论如何失势,呈季毕竟是和雁不归齐名的南北将军,地位极高,自己一个大头兵,怎么敢在背后说这种人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