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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的水声,在静谧的囚室中回荡。
干草堆成的床铺旁,老鼠来回穿梭,寻找着供它们啃食的腐肉。年轻的公子昭,穿一身雪白长袍,嘴角依稀可见斑驳血迹。在这陋室之中,宛如月光般皎洁。
吱呀一声,监牢的木门被人推开,清新的空气瞬间涌入,让眉头紧锁的公子稍缓神色。
转过身,只见几名身材壮硕魁梧的狱卒,跟在公子夏的身后,进入牢房之中。
“公子夏,你来的好快。”
公子昭看着面前之人,没有丝毫的意外。
寿宴上,自己公然将那呈少的手臂折断,不仅打了离国的脸,更是打了上将军和公子夏的脸。以公子夏的为人,若是这都能放下,那真可以称他为圣人了。
“哼。”
公子夏哼了一声,身后窜出两名看守监牢的离国军士,将牢门打开,架起公子昭便往外走。
公子昭也不挣扎,这里毕竟是离国监牢,就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两名看守监牢的军士将他架入几步之外的刑讯室,双手双脚用镣铐牢牢的锁住,一旁的火堆中,烙铁烧得通红。
公子夏脸上闪过一抹阴鸷,手中皮鞭猛的一扯,发出啪的一声响。
“怎么,堂堂离国公子,要亲自动手?”公子昭看着面前的将军,反唇相讥道。
“公子昭,你真是够有种。”公子夏并没有急着动手,“在离国还敢如此嚣张,你就不怕你不能活着离开离阳?”
“哈哈哈!”公子昭大笑,“公子夏,何必这么虚伪,此地又没有外人,你我皆知,无论我如何隐忍,你离国最终都是要对我宁国下手。本公子要是怕死,就不会到你离国来。今日既然落在你们手上,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是个硬骨头,本公子开始有点欣赏你了。放心,本公子不会杀你,不过,你伤了呈少,我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来人,好好伺候昭公子!”
公子夏将手中皮鞭交给身旁的离国军士,转身走出了刑讯室。
刑讯室的木门关上,传来阵阵鞭笞声。
……
第二天清晨刚刚破晓,一夜未眠的方即墨便走遍了离阳大街小巷。随后,又到醉春楼定了一间上房,一口气包了十数名歌姬、舞姬。
临近正午,他拎着大包小包,来到上将军府邸。
将军府的护院们并不认识方即墨,见眼前这个穷小子自称是少将军好友,一开始却都不信,并不让他进去。
好在呈少一个心腹狗腿子碰巧路过,见到方即墨,顿时喝住众人,将方即墨好生请了进去。
上将军公务繁忙,走的比方即墨还早,此刻应当正在军营之中,一般会在晚间回府。
偌大的将军府中,便是呈少的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