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朝堂,并非铁板一块,安国君身为方某前辈,虽有大才,但其根基太浅,所仰仗者,不过宁国公的支持。宁国之内,另有保守派,以关内侯为首,时时不忘,复辟旧制。”方即墨起身,负手在堂内一边走,一边道,“公子良掌一国军权,将太子之位视为禁脔,而如今关内侯等人,也将他们复辟旧制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公子良的身上。”
简单的几句话,将宁国朝堂之争尽数描绘,公子夏神情逐渐凝重。
这些情报,离国埋在宁国的暗桩也早有汇报,离国并非不知,但公子夏不明白,这与自己关押公子昭又有什么关系。
“如此说来,那公子良岂非已经是胜券在握?”公子夏道。
独掌一国兵权,又有国内贵族支持,公子良可谓是一家独大,这种情况下,还有谁能动摇他的地位?
“恰恰相反,公子良败局已定。”方即墨摇头道。
“为什么?!”公子夏不解。
“敢问公子,宁国,是谁要变法?”方即墨再度反问。
“是……”
公子夏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宁国变法,虽是安国君主持,但背后,却少不了宁国公坚定不移的支持!若没有宁国公,安国君再如何了不起,也绝不可能进行变法。
这变法的背后,是宁国公的意志。
历经二十载磨难,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成绩,因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继承人,将这得来不易的成果轻易的摒弃?
可以说,当公子良与关内侯等人勾结在一起的时候,公子良就已经失去了成为太子的可能。既然公子良不可能,那么剩下的人选,就只能是公子昭!
公子夏没想到,此刻自己手里攥着的,竟然是未来的宁国之主!
“那又如何?”公子夏沉思片刻后道,“谁是宁国之主,对我离国而言并不重要。”
“很重要。”方即墨道,“敢问公子,离国此番讨伐宁国,胜算几何?”
“这……”公子夏犹豫了片刻。
若是其他人问起,他的回答只有两个字,必胜!
但方即墨身为鬼谷传人,何等精明,心中肯定早就有了答案,最终还是诚实的答道:“六到七成。”
“五成,顶多六成。”方即墨却是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