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仍有三千大军虎视眈眈,若不能趁着对方攻过来之前,将那方即墨斩于刀下,然后趁着大雨的影响,立刻遁出战场,他们最后仍然是死路一条。
“对对对!先杀了姓方的那狗东西!”左丘锋也回过神来,一脸的凶戾之色,“这狗东西想放火烧死咱们,老子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对!扒了那狗东西的皮!”
“弄死他!”
死里逃生的一众山贼,此刻群情激奋,对方即墨的仇恨已经达到了极点。
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个鸟?!
一众山贼此刻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不顾一切的向着方即墨的方向杀了过去。
“不妙……”
看着滂沱大雨,方即墨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他完全能够想象,当这群山贼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们会是一种何等狂怒、暴躁的姿态。
这样一群不怕死的混不吝,恐怕就算是最精锐的官军,也要吃不了兜着走,更遑论自己手下这些兵,专精全都点在了逃跑上。
拿什么和那群不要命的打?
事态开始向着方即墨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
他讨厌这种感觉。
怎么办?
方即墨现在有两种选择。
一,不顾一切的逃命。
二,拼死守住隘口,等待景逸与王之奇的增援。
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逃?往哪里逃?
对方一定会追杀自己到天涯海角。
别看自己手下这群“精兵”点了跑路精通,但身体素质和那些长期在山林里穿行的山贼仍然是没法比。
短距离下,或许他们能跑得过对方,但时间再拉长一点,身体素质的差异就会体现出来。
他们一定会被追上,到那时候,气空力尽的对手一群发了狂的山贼,必死无疑。
此时此刻,方即墨唯一的希望,就是景逸与王之奇的援兵。
如果他们两个来的够快,或许还能完成自己两面夹击对方的战术构想。
但前提是,自己能够撑到那个时候。
“快,将隘口堵上!”方即墨打定了主意,他无论如何都要拖到景逸与王之奇的援兵赶来。
危及性命的时候,人的执行力总是强的可怕。
这些平日里颇有些散漫的士兵,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展现出了他们令人刮目相看的一面。
一人高的巨石,重量少说也是按吨计算。
这些平日里干一阵农活儿就喊腰酸背痛的人,此刻生龙活虎,硬生生将隘口用碎石堵了个严严实实。
但这样还不行。
方即墨想起了那日,对方那三重境的兵家体修高手,仅用了一拳就将一块巨石轰的爆碎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