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赵器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臭狗屎。
至今为止他都不愿意接受夫人和赵器是名义上的夫妻……这两人实在是,太不般配了。
“如果赵西来拒绝这场联姻,那么不需要再等待狮子巷真凶的调查了,不管真相是什么,那时候的我一定会咬死他,认准他,想方设法把他干掉。”陆南栀轻声喃喃,“但进入花帜之后……才是痛苦的开始,因为如果真要追寻真相,就会发现……”
“真相这种东西……往往与大家想的不一样……”
陈叁知道,与赵氏联姻之后,“夫人”之名才慢慢响彻大都……如果赵西来真的是狮子巷主使,但凡在这十年里暴露了一丁点,以陆南栀的决心,手腕,绝不会发展成今天的局势。
只能说,这十年来的相处。
让陆南栀不得不接受一个真相……狮子巷的最大受益人并非是主使元凶。
……
……
所有人都在舞池被吸引目光之时,有人蹑手蹑脚上了二楼。
江晚拎着礼服,她偷偷摸摸离开了喧嚣吵闹的会客厅,向着二楼摸去,就是穿着这身盛大的礼服实在麻烦……无法自如行动。
她的胸前吊坠,镶嵌着一枚小型的微孔摄像头,正在实时记录着当前的景象。
虽然是出身在大都顶层的名流世家。
但她却有一颗叛逆和向往自由的内心……隐姓埋名换了身份,在大都晚报心甘情愿当一位籍籍无名的小记者。
上一次的老城区调查,出了意外,不了了之……
不过这一次机会又来了……晚报社里的那些同行没有请帖,只能在礼堂外拦人采访,试图找一些新闻。
而自己就不一样了。
谁能想到,薪资微薄九九六的记者行当里竟然还有一个能收到自由舞会请帖的千金公主?
进入会客厅后,江晚的目光盯上了赵器,只不过与那些想要攀龙附贵的女人们不同,她凭借着敏锐的职业嗅觉捕捉到了异样……这位每年作为晚报焦点人物压轴登场的花花公子,竟然只是与熟人草草寒暄了几句,就匆忙离开会客厅。
而且看样子,有些不安?
这是要去哪?
江晚一路跟随,来到二楼,发现赵器似乎在一扇门前徘徊,犹豫。
……
……
谈话快要结束。
陈叁站起身子,与夫人握手。
“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希望未来合作愉快。”
夫人点头,随意道:“合作愉快……替我向叶宁秋问声好。”
如果不是自由礼堂的约见,叶宁秋甘愿放弃竞选,赌上一赌,那么就不会有如今的奇袭之效,更不会有双方坐下来静心沉气的进度深谈。
陈叁笑着想要开口,他忽然望向门口方向。
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音——
“谁?”
他皱起眉头。
有人缓缓敲了敲门。
“是我,赵器。”
听到赵器的声音,陈叁才微微放松精神。
某种意义上……赵器算是自己的合作伙伴。
对陈叁而言,赵器是一个必须要拉拢和交好的角色,南湾越是和花帜关系紧张,他就越是要和赵器保持良好的关系……
所以先前得知赵器想要做点生意,陈叁第一时间就派出了自己的外甥与之接触。
南湾与花帜艰难地抗衡……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花帜未来的继承者是一个草包废物。
前提是赵西来没有修改遗嘱——
如今那份遗嘱被撤回了,南湾许多人都扼腕叹息,陈叁也不例外。
陈叁起身开门,看到赵器的时候微微一怔,关心地问道:“赵公子……你的脸怎么有点发肿?”
“没事,睡久了,水肿……”
赵器打了个哈哈,他对陈叁的观感一直不错,因为在自己经济不佳,财路断绝的某些艰难时刻,南湾给了自己不少帮助……他实在很难讨厌这位议员。
“我想和……她,聊一聊。”
赵器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至今他还是没有办法去喊出陆南栀的称呼。
直呼全名……显得太过生分。
而亲昵一些的……譬如妻子,南栀,这就根本不是他配喊的称谓。
陈叁拍了拍赵公子肩头,报以友善地微笑,侧身让开了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