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鼠,原名好像是叫薛忠平还是什么,反正人长得贼眉鼠眼的,从小偷鸡摸狗顺东西,周围人都叫他薛老鼠,你们拿真名去问可能反而没什么人知道。
他家在薛津镇,平常就在当涂和运粮河周边村镇晃荡,对了,他有个堂兄是运粮河这一带保安队的队长,手下有近两百号人,手上有百八十条枪,据说这两人关系非常要好,经常混迹在一块……”
虎婆娘巴拉巴拉说了一通,话里话外把他男人摘干净,还把事情都推到那薛老鼠身上,虚假可能掺杂了一些,但林默判断,应该基本契合实际情况。
待虎婆狼说话,林默把目光投向男人,眸光凌厉,道:“该把其他的事补充上了,我可不相信你会把所有的事都让你媳妇知道。”
“…我…我…啪…”男人张了两下嘴,犹犹豫豫,结果后脑勺又狠狠挨了一巴掌。
“话都说不利索吗?让你说你就说,话都让老娘说了,是不是想事后把事都推老娘身上,借别人手除掉老娘,好换赏钱找个娇滴滴的小妖精……”
虎婆娘好一通骂,直到越想越气想要动手,林默才给阻击,不善的眼神盯着男子,男子闪避不敢直视,最终低着头开了口。
“薛老鼠原名就是薛忠平,他堂哥叫薛忠庆,薛老鼠安排我们搞这些事,大概率是薛忠庆在背后指使掺合的,虽然薛老鼠口风很紧没露过底,但每次安排我们办这些事前后,他往来保安队那边的次数就会变多……”
“其他的呢?既然都开了口,那就把知道的全部交底吧!不然不管我们能不能查到,对你都没见得能有好!明白吗?”
男子迟疑了下,道:“最先找上我的,并不是薛老鼠,而是原先跟我混得好的一个兄弟,名字叫陈有志,是年陡镇大户陈家赏家姓下人的儿子。
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个事背后关系到些什么,他只是跟我说,主家让他找人,给厂子找点麻烦,我想着既帮兄弟,背后又有陈家撑腰,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又有钱哪,便同意下来。
直到后面,薛老鼠找上我们想要掺合一手,单凭薛老鼠,肯定不敢跟陈家碰,所以我才认为他背后有薛忠庆掺合。
后面陈有志就与我们不怎么来往斯混了,我当好奇是什么事让两方有钱有势的掺合进来,多番悄悄打听才知道了一些事,但不管谁,我都招惹不起,只能按别人的要求继续充当马前卒找麻烦。
陈薛两家是否为同一伙人,我并不清楚,不过陈有志跟薛老鼠平日往来却是不少,经常搅在一块,据说还有人看见陈有志和薛忠庆往来亲近熟络……”
“这次交代齐全了吧?”林默又询问补充了一些细节,再次盯着男子发问,好在这次,对方并没有太多闪躲回避。
“…行…”林默点头,也没时间再继续纠缠,道:“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就当我们今天没来过,只要没有隐瞒的,我可以保证不会牵连到你。”
说完,林默直接带人就走,只留下屋内两个大块头,一蹲一站,半天不曾言说。
“行了,还不起来?要在这蹲着拉屎?”
虎婆娘打破安静,还顺带给踹了一脚,这男人忍不了了,刷的一下站起身,指着虎婆娘气得那是直跳脚。
“这些事能胡乱说出去吗?咱们小胳膊小腿的,谁也惹不起,就当不知道不就好了。”
男子一开口,那和声细语,却是让人大开眼镜,但男子只想说,人已经在捏拳了,我委屈一下,还是能再忍忍的,哈哈……
虎婆娘撇撇嘴,满脸鄙视,讥讽道:“说你没长脑子,还知道有些事有些人惹不起,说你长脑子,又压根拎不清分不出现在谁更惹不起。”
“你说刚才这些人才惹不起?怎么可能呢?我们都给厂子找事找麻烦多久了,有这能耐,不早把我们收拾了?”
“你那是瞎了眼……”虎婆娘没好气的怼了句,道:“别的我不清楚,但刚才那些人,我却是看得明白。
那位小厂长,全程连话都插不上嘴,而且对其他人的态度姿态,完全是以其他那些人为主,说明来的这些人,身份地位比这位小厂长高多了。
就薛家陈家那些人,都不敢对厂子明着强取豪夺,只敢在后面搞些小动作,说明势力能耐与小厂长一家也就伯仲之间,能奈何得了小厂长也得敬着让着的人?
而且开口问话这人,看其他人态度明显是做主的,但年岁也就二十出头程度,而且拿枪那些人,一举一动比起保安队那些一步三晃荡的兵痞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我估摸着啊,这些人来头怕是大得很,这次陈家、薛家怕是要栽了,说就说了呗!正好摆脱掉这些烂事,不然早晚把你牵连进去,真是不识好人心……”
男子听得低下了头,没再多说什么,很明显,虎婆娘能把男子死死拿捏,可不仅是手上有劲,这头脑也不是男子能比,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