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立昌家的安排出去的婆子回来道:“顾家那边没有了动静。”
冯立昌家的点点头,仍让那婆子接着去盯着,一旦有了消息立即回来禀告。
那婆子道:“姐姐放心吧!昨天少夫人拒绝顾家,丁顾氏立即就成了没脚蟹,全都凭着身边的乳娘想法子,那乳娘也早就定了心,非要替她主子要出些钱财来才好呢。”
冯立昌家的道:“这件事不可向第二个人说起。”
那婆子道:“我也不是第一次办差了,懂得这个道理,以前咱们虽然在陶家,现在毕竟跟着少夫人嫁来了薛家,要不是少夫人,我们现在也未必能好受。”在陶家她是不被大太太看上的,只做些凌杂的差事,也就是做了少夫人的陪房这才好了些。
冯立昌家的点点头,那婆子匆忙吃了些饭就又去了陶家打听消息,一直到下午那婆子才回到薛府。
冯立昌家的听那婆子说完话径直去向容华禀告。
木槿上前打帘道:“冯妈妈来了。”
冯立昌家的进了屋,上前给容华行了礼,看左右也没旁人就低声说起来,“按礼今天晚上应该去常宁伯府踩花堂,可是家里也没有动静。我就让人多注意了一下,刚才婆子回来说,老太太不让去踩花堂了。”
不让踩花堂了。
难不成明日直接嫁过去?
冯立昌家的道:“新姑爷不能来迎亲,还不知道要怎么安排。”
瑶华早就应该有这个准备,顶着“冲喜”的名头,能换来什么好局面。
容华点点头吩咐冯立昌家的,“明日我就不过去了,你去送了礼钱,带上我的话就是了。”
少夫人这是打定主意不会管了。
冯立昌家的应了退下去。
……
瑶华坐在临窗大炕上看书,目光停留在书本上,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屋里的东西都被搬了出去,明天一早送去常宁伯府,身边惯用的东西一下子不见了,虽然知道明日安顿好了,还是照样用,心里仍旧有些慌。
她亲手谋得的婚事,临近的时候却不是让她十分欢喜,而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一切都不是她想象的那个样子。
她记得容华成亲的时候,家里的姐妹、婶子、本家的嫂子都络绎不绝地过去瞧容华,所以母亲有些不尽心,也不大能瞧得出来。
容华毕竟是嫁去做侯爷夫人也难免会是这样,可是嫁去孟家的研华,也比她现在的情况要好的多。
研华出嫁的时候族里也有人过来张罗,轮到了她,族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来。
母亲昨晚受了惊吓病在床上,三婶身上不舒服留在三庙胡同,里里外外就只有陈妈妈带着一群下人忙碌。
湘竹进了屋见到皱起眉头的瑶华,顿时心疼地道:“二小姐还是多多休息,明日气色才能好。屋里的教引嬷嬷说了,成亲当日累着呢,小姐身体弱恐怕会支持不下来。”
瑶华眼睛离开书本,“母亲那边怎么样?”
湘竹回道:“好多了,陈妈妈说刚睡下。”
瑶华点点头。
湘竹道:“奴婢回来的时候陈妈妈说了,一会儿大太太醒了,她就和大太太说,踩花堂怎么好不去呢,就算是姑爷病了,小姐嫁过去也是正经的奶奶,不安排好了如何能说得过去,以后小姐去了夫家面子上也不好看,是要落人把柄的。”
湘竹刚说到这里,只听翡翠在外面道:“陈妈妈来了。”
湘竹忙将陈妈妈迎进屋里。
瑶华让翡翠搬了锦杌来。陈妈妈却不坐只是站着回话道:“一应都准备好了,我过来也好让小姐放心,大太太交代的仔细,下人不敢有半点的疏忽。”
瑶华勉强点点头,眼睛一瞥泪珠就哗哗地掉下来。
比起之前几位小姐出嫁前,二小姐这屋里也的确是冷清了一些,陈妈妈急忙安慰,“小姐别急,有些事还没有定准,眼见天还没黑呢,太太说了,休息一会儿蓄了力气就去老太太屋里商议小姐的婚事,该办的事一件都不能省,我们家素来也没有这个规矩。再说毕竟是娶大奶奶,过于简单了常宁伯家还不肯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