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我看来，这样的眼神就是最好的追问。
张晓生轻轻拨弄了一下手里的折扇，才继续微笑着对龙瑶说道：“只不过，我对这个传说中的兰花门也是知之甚少……只是以前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听一些朋友说过江湖上有这样一个组织……听说这个组织在暗地里培养了不少能为他们做事儿的女性。而且这些女人通常都是以美色的手段混迹到豪门或者是有江湖地位的大佬家中……一切都是为了敛财！”
张晓生说着，还笑着向龙瑶摊了摊手：“龙小姐看张某人这样……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还会对女色感兴趣吗？”
在我听来，张晓生后面补充的这一句，未免有些偷换概念的嫌疑。
他可以不对女色感兴趣，但这并不代表不能组织兰花门啊？
还有，张晓生说自己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这话实在是有些夸张了。
张晓生看起来也不过四十来岁，顶多五十岁。
“而且张某人这些年韬光养晦……也一直在生意场上行走，已经为自己和下一代积累了用不完的财富，张某人……自然是不需要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去达到自己的目的的！”
其实龙瑶根本没问这么多。
她听起来更像是随口一问而已。
张晓生却解释了太多，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龙瑶笑道：“那这么说来……先生现在已经是无欲无求的状态了？”
张晓生听了却沉默了一会儿，叹道：“这世界上有谁能真正做到无欲无求呢？人这一生，如果真的到了无欲无求的时候，那岂非失去了很多乐趣了么？总该有点想要的东西，才能让生活充满乐趣……”
“那先生现在还缺什么呢？”龙瑶问张晓生。
可张晓生这个时候眼角的余光却朝着我这边看了一眼。
脑海中瞬间想起了曾经跟张晓生的一次江边谈话。
从上一次谈话中听得出来，张晓生确实对很多东西都无欲无求了。
虽然他在道上并不是最出名的那一批人。
可张晓生内心的城府以及他的布局绝对不会逊色于任何人。
张晓生跟我说过，他想洗白自己，想进白道。
他想彻底摆脱自己曾经是满天星的身份。
他也一直在为这件事儿而努力着，布局着。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张晓生一直在暗中支持乐小刀的真正原因。
他早就看出了乐小刀曾经有一天会自己走向覆灭。
乐小刀的覆灭也就意味着满天星和乐天帮的同时覆灭。
而在我看来，他杀害赵建国也很可能是这个原因。
他虽然攻于算计，但不一定能真正对付乐小刀。
所以现在乐小刀不在了之后，张晓生已经迫不及待加快了洗白自己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