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乍一见面陈飔澈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礼数和克制,但是面对眼前这个侵略自己国家的罪魁祸首之一,他还是心生厌恶,以至于礼数根本周全不起来,陈飔澈面无表情的冷冷地说道:“不知道王爷今日约我前来所为何事?”
然而反观骊擎,他本身就是这次会面的发起人,况且还十分期待与陈飔澈的会面,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因此骊擎微笑着说道:“王爷,今日约您前来自然是为了这银竹防线的战事。”
“我还不是王爷,我们清川最讲究礼法,还是不要僭越了,否则礼乐崩坏之下又与蛮夷何异?刚刚王爷说为了这银竹防线的战事而来,怎么,您是要弃暗投明么?那我清川绝对会以礼相迎,无论王爷您有多少子民愿一同前来我都照单全收,这个主我还是做得了的,到时候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置下来,互通有无、世代交好,很快就能成为一家人了,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然而面对陈飔澈的冷嘲热讽,怯那不花却是再也忍受不了了,用手一指二皇子厉声喝道:“你……”
但是话刚一出口,骊擎挥手制止了他,接着王庭的右贤王仿佛像没有听出来陈飔澈的讥讽一般缓缓说道:“我和清川的殿下说话的时候你就不要插嘴了,不然岂不是让人看咱们的笑话。殿下,是我御下无方,见笑了。”
“无妨,不知道我的提议王爷您考虑的怎么样。”
“哈哈哈哈,殿下啊。”然而再一次听到陈飔澈的话之后,骊擎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提议不要再提了,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嗯,确实不可能,数百年的世仇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忘记,恐怕只有亡国灭种,不死不休!”陈飔澈盯着骊擎眼神微眯着说道。其言语中蕴含的恨意、杀意就连久经沙场的怯那不花都为之胆寒,虽然他之前接触的许多清川高位者,比如北玄王,比如那许多的清川将军在他看来都是不折不扣的懦夫,可是这陈飔澈却是大不相同,这不到盏茶的功夫里就让他意识到清川也不乏还有血性的上位者。
“没错,可能真的是要不死不休了。但是殿下,您有没有想过这银竹防线数万将士的生命?归根结底,王图霸业对于你我来说是足以标榜青史的丰功伟绩,但是对于普通将士来说却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中的一抔黄土罢了,谁的命都不是轻贱的。”
“所以王爷您和我说了这么多到底意欲何而为?”
“很简单,我只是想用最小的伤亡来决定这条防线的归属。这样,你我双方各派出十人,如若你们败了,就乖乖让出银竹防线,如若我们败了,我即刻率领自己的部下返回王庭草原,有生之年永不进犯清川。”
骊擎此话一出,其余三人都是一愣,怯那不花更是惊讶非常,毕竟刚刚骊擎并没有告诉他这一步计划,这种代表整个王庭的决定难道不需要和大单于商量一下么?至于陈飔澈二人心中更多的却是觉得好笑。
“哈哈哈哈。”这一次,面对这毫无诚意的提议,轮到陈飔澈哈哈大笑起来,“右贤王啊右贤王,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且不说我清川军据险而守,你们根本攻不下这银竹防线,单就说你一人能代表王庭统治者的意志么?据我所知,在你之上还有左贤王和大单于,怎么,难道这二位已经饮恨于银竹城下了?那这一个一个可真是天大的喜讯了。”
骊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当然代表不了,所以我说的是率领自己的部下,至于他们的我管不了。”
“所以你刚刚说的都是玩笑话了?”
“本来就是戏言,殿下不必认真。”骊擎微笑着说道。
“呵呵,就算不是戏言我也不会答应你,国仇家恨,战争岂是儿戏,不过我说的提议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你我双方永结秦晋之好岂不美哉。”
“哈哈哈,殿下,戏言、戏言,切不可当真啊。”骊擎再一次大笑着摇头说道,“清川的殿下,今日一别再见面你我就是不死不休地仇敌了,到时候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