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川的床弩根本不给怯那不花反应的时间,上膛完毕之后稍加瞄准就对着冲入府内的游牧士兵发起了攻击,这么近的距离上想要躲开激射而来的巨大弩箭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但是怯那不花又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他也是右手在地上重重一拍,借着这股力量尽力向一旁躲去。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清川的车弩要发起攻击的时候,剩下的三名随军修士也是深知自家弩箭的威力,顾不得继续斩杀后续冲来的游牧士兵,赶紧将身遭的敌人击退接着飞身远遁到了湖面之上,那名侯品修士更是用汇聚灵气的强大一击将几名游牧骑兵连人带马打飞了出去,其中一骑刚刚好落在了怯那不花面前,对准他射来的弩箭也是在穿透这一人一马的身体之后改变了轨迹,仅仅是在怯那不花的右臂上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接着又向着后面的游牧士兵飞去。
八架车弩一轮齐射就带走了数十名游牧士兵的生命,甚至有五、六个人如串糖葫芦般被一支弩箭穿透身体钉在了墙上,一瞬间顺着正门攻入城守府的游牧士兵也是损失惨重,况且由于没有能够抵御清川车弩攻击的防御器具,此时湖畔的众多士兵全都是待宰的羔羊。这也就是车弩的装填时间较长,否则的话造成的伤亡会更大,所有的游牧士兵几乎都在后悔刚刚的巷战中只顾着烧杀,而没有寻找火炮、车弩等物,不然的话现在也不会如此被动。
然而面对如此危急的局面,作为最高将领的万夫长怯那不花却是自顾不暇,虽然刚刚那一枝弩箭没有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但是右侧大臂上的伤口还是让他疼的几乎晕厥了过去。不过还能感受到疼痛至少证明自己还活着,怯那不花边心里不住地念叨着:“长生天保佑。”边从旁边的尸体上扯下一条布料将自己的伤口死死扎好,以免失血过多,不过这也无形中大大降低了他的战斗力。
在将自己收拾妥当之后,他趴在马匹的尸体后面悄悄抬头望去,此时刚到湖畔的游牧士兵几乎全都被逼退了回去,长弓在面对车弩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优势,再加上群龙无首,入侵者的败退也在意料之中,好在的是这些人都是骊擎麾下的精锐,即便没有怯那不花主持大局但是也不至于演变成溃败;而与入侵者的节节败退相对应的,则是清川的车弩队已经在自家盾牌手和弓弩手的掩护下推进到了怯那不花身旁,由于是在半夜,即便是有火光的照耀但是清川守军并没有自己身旁的动静,当然更有可能也是因为他们认为如此近的距离下不可能有人能够在弩箭下存活,因此并没有仔细的搜查战场。
看着面前毫无防备的清川军士,即便整条右臂都无法动弹,但是怯那不花依旧是不愿放弃如此良机,趁着敌军忙着给车弩上膛的空档,他直接是从地上一跃而起,左臂拎着弯刀直接是杀入了人群之中。由于面对的全都是普通军士,怯那不花如虎入羊群一般锐不可当,数息间就有好几名清川军士死在了他的刀下,有两架车弩也被他捣毁了。
“嗯?怎么藏了个狗贼在那里,你们在这里伺机支援,我去对付他。”面对怯那不花的暴起伤人,湖南岸的那名侯品修士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他也是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一阵阵破空的爆鸣声向着怯那不花冲了过去。
此时,王庭的万夫长杀的正兴起,由于有着接近侯品的修为,寻常士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挡在他面前的士兵无不是被他一刀劈成两半。突然,就在怯那不花正要砍死眼前的年轻军士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股恶寒,宛如被一条毒蛇盯上了,而且是那种无论是气势还是体积上都凶猛非常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