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百文!这是一笔不小的银钱了!
刚才说话的老汉,一文钱都知足的那位,他们家倒不是因为懒惰才不去收割,而是家中只有他和孙子,孙子才七岁。
两人就算累死也干不了多少,望着泡在水里的麦子,老汉急得抓狂,心都要揪起来了。幸好后面何村长帮忙收了麦,如今又教他们本事,帮他们找销路。
别小看这笔钱,能够爷孙俩小半年的花用嘞!
大伙儿发出一致的赞叹声,何家村竟然因为这个突发事件,突然团结起来。
两位族公捋了捋胡子,显然这种意外之喜,令他们十分满意。
面对着何大郎也越发和颜悦色起来。
从儿子口中知晓,收购麦芽儿的不是别人,乃是何家二儿媳的阿娘,三族公愣了半晌,叹气道,“何家这是要发达了!福生,以后要多跟他们交好!”
何福生连连点头,就算是阿爹不说,他也会的!
以往,他跟何大郎交往不多,还只当他是个四肢发达的莽汉,今日跟着他一起办事儿,才发觉这小子的心眼儿也不少!跟那铺子的掌柜你来我往,一点儿不见怯色!
何大郎这些日子跟外人做生意,也学到了不少,对着药铺掌柜自然是不怎么惧怕!
在他心里,无论是三郎还是二弟妹,都要比他要强上许多。至于二弟,那便更不用说了,二弟妹私底下说他狡猾如狐狸,还是很形象的!
何二郎:我若是狐狸,那尔等是什么?
不管怎么说,何家村一片欢声笑语。
几家欢喜几家愁,硬说是愁还不算,要说是恼羞成怒倒还差不多。
何宝生,钱红英的丈夫,此刻正在堂屋里气的心肝儿疼!
年前,他自认为也是竞争村长的热门人选,何大郎本身并没有多少野心,只可惜半路杀出两个老东西,生生把给他打压了下来。
何宝生心里不服气,凭啥那五大三粗的何良,就能选上村长?若最后选的是旁人,他的戾气也不会这么重,他从小就跟何大郎不对付!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这次麦收,他根本不相信何家二儿媳的鬼话?哪里就有那么神奇的事儿了?这不是赶上皇帝身边的灵台郎了吗?就是个笑话!
那晚,何宝生在家中喝的晕晕乎乎,不少和他走的近的村人过来请他支招儿,他都是一一回应,说是哪儿有这么玄乎?那月色还明着,根本不会下雨,那何大郎是危言耸听。
听他这么一说,那些本来就想偷懒的,便放心了不少。毕竟这何宝生可不比普通农家人,他大哥在县里的衙门当差,而他也曾在县里做过活计,算是何家村的能耐人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不仅下了雨,还跟何大郎说的一般,竟然是连日阴雨天!
这对农人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钱红英慌了,咒骂他多事儿,喝了几口猫尿就开始胡言乱语,若是旁人因此受了灾,还不得在心里将他骂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