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郎松了口气,这名次也是极好得了!要知道,在今次科考之中,还有大学士家的公子呢!单单是监生便有千余人!
“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要好好庆祝一番,今日我要亲自下厨给你做桌好吃的!”
还没等杜兰月开始忙活,左邻右舍听到声响的便上门恭贺了。
“哎呀,恭喜何郎君高中!我就瞧着您不是一般人,却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大才!”一位胖乎乎的、脸盘如圆盆的男人笑眯眯地恭维道。
心里却在感叹,这何家郎君真是有造化,只可惜却娶了个商户女。可这商户女还真是有运气,一来二去便做了官夫人!也不知他那小女儿能不能入何老爷的眼,还有没有机会……
“什么何家郎君?该改叫何老爷了!”另外一人将刚才那胖蛮男人挤到一边,十分不悦地挤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何二郎跟他有多熟呢!
“何老爷如今高中,真是可喜可贺!咱们是邻居,自然要庆贺一番,不知道您家还准备摆酒嘛?不瞒老爷夫人,我家里便是做酒水买卖的,若您不嫌弃,摆酒时便由我来负责!”
得,原来这位是卖酒的。
“吆,恭喜何老爷高中,你们可别听这两人瞎说,这两人心眼子可多着呢!一个呢,想着将自己那嫁不出去的女儿塞给你做妾,另一个希望给自家生意找门路!”
说话的是一位头发整齐、五官清秀的中年妇人,但话里话外却透着一股子爽朗。
杜兰月记得她,她们刚来时,曾带着点心到四邻处拜会,那些人知道何二郎是读书人,心里还高看了几分,但一瞧杜兰月竟然去外头抛头露面做生意,便有些不以为然了。
这年头,商户地位低,做商女的话,地位便更低了。
久而久之,这些人便逐渐对她疏远了。好在,杜兰月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何况她每日里忙着呢,哪儿有功夫思考这些外人的想法?
但这位说话的大婶却不一样,每次见了杜兰月都会笑意盈盈地说交谈几句,要么是市场上哪家的菜新鲜,哪家的肉好吃,哪里有野味,哪里有鱼虾……
“婶子,你怎么来了?赶紧进来坐坐?”杜兰月对上她也笑意盈盈,虽未再接茬刚才的话,但显然是相信了的。
刚开始说话的男人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不动声色地走开了,心里自然是气愤不已。
瞧着他暗自走开,杜兰月也没在说话,若不是自己还有点儿形象包袱,简直恨不得将他那人踢上几脚!这才哪儿到哪儿,就有人敢觊觎她的劳动成果了?
只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其他经过的邻居,但凡听说这个消息的,都难免要跟着恭维一番。
那位大婶姓孙,看着何二郎的年纪,不由叹息道,“想不到你有这番运道,倒是比我家的强多了,不瞒你们说,我家相公是个老秀才,如今儿子也是个秀才,可是许多年了还没有考中举人。我娘家也是做买卖的,嫁给读书人本存了改换门庭的心思,别让人看不起,如今却觉得营生实在艰难。”
刚好送走了一批人,杜兰月安慰她道,“我倒是觉得婶子过的极好,在这寸土寸金的京都有个小宅子,家里是书香门第,且大叔还能去给人家做馆补贴家用,儿子也是懂事的。只这读书一事,也是需要运道的,您儿子只是运道差了些,我想下次一定能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