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由不得他多想。他与这位夫人如今被迫绑在一条船上,想要安稳靠岸,总得有人掌舵才行。
而从对方能够给出解药开始,这舵手的职责便已经归入她手了,至于自己?也不过是个船员而已,听命就好。总之,按照如今的情况,这位夫人并不会害自己,否则还不如杀了自己桃之夭夭。死人嘴巴才最严实!对方没有这么做,理由也很简单,就如同她所说的,来而不往非礼也。
戚勇抬头坚定说道,“但凭夫人吩咐。”
“好,那你可认识承恩伯之子?”
“认识,今日宴席,承恩伯之子武之政也在隔壁。”戚勇回答,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她想要对武之政下手?那可是承恩伯的独子,可是,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夫人,武之政是承恩伯唯一的儿子,此人嚣张跋扈,行事也恣意,若是您打他的主意,务必要小心,若是一个不慎被发现,恐怕会被嫉恨,不死不休。”
想了一会儿,戚勇还是决定要实话实说地劝说一番,杜兰月对自己有恩,虽说他也不喜武之政这个浪荡公子,但这人睚眦必报是出了名儿的。
杜兰月道,“你多心了,我等如今已经被针对了,若是此次顺利逃出去,你以为以承恩伯夫人的为人,是会放过你?还是会放过我?还是以为武之政比他娘还要难对付?我看未必!”
“您是说,这幕后之人是承恩伯夫人?”
“没错。我家夫君是翰林院修撰,今科状元郎,而我开的铺子与伯夫人潘氏的铺子呈竞争之态,就这么点儿事,还值得潘氏视我为眼中钉。可是这也罢了,那你呢?为何会被她们选中?难不成也是人家的肉中刺?”杜兰月笑着问道。
“若说有,那便是半年之前,我处理了一个案子,苦主状告武之政强抢民女,本这也不是我的职责,但好巧不巧,这苦主是我东城兵马司的一个老兵。我们指挥史命我处理此事,所以……”
“所以,你竟敢揪住了武之政的小尾巴,还打算把这条大蛇给拽出来?”杜兰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畏权贵?视死如归?
“却不曾想,这条蛇大的很,不是你能拖得动的。”
戚勇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疑惑道,“当时我也只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兵,就这件事,难道值得她记了这么久?何况我当时是证据确凿的,若不是那苦主后来反水,定然能治武之政的罪。”
“年轻了吧?苦主反水也是必然的,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杜兰月切了一声,但心里却也佩服,她倒不会做这般出力不讨好的事儿,但不妨碍她敬佩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