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宁摇了摇头脚步未停:“不会。”
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是他教你遇事不能反抗,对吗?”
江眠坦白道:“嗯,因为做实验的时候很疼,他会划开我的枝干,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痛觉,如果不这么教我我会下意识的反抗伤到他。”
所以他才会在初见时任人欺辱也不反抗,这都是江罗这个所谓的父亲灌输的思想,他把江眠变的“懦弱”,变的更加听话。
他不是不会反抗,而是不知道什么是反抗。
黎宁想着刚才怎么不给江罗多补几刀,她有些心疼江眠:“别怕,以后没有人会伤害你了,你怎么会出现在那所大学?”
她们下了科研所的楼,一路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万幸科研所没有监控,如果没有人指认他们应该不会被怀疑。
她听到江眠说:“我太疼了...所以我逃了出来。”
他语气有些焦急:“姐姐,你会因为我不是人类就疏远我吗,刚才我的父亲想伤害你我才....”
“我懂。”黎宁打断了他,揉了揉他的头:“我懂的。”
“江眠是为了保护姐姐才那么做的对不对?姐姐最喜欢江眠了。”
喜欢?
江眠抿唇笑了。
事实上,江眠的过去远比黎宁想象的痛苦。
他从实验室跑了出来,在丛林里生活了一段时间,那里经常有露营的旅客,他在旅客们的聊天中捕捉外界的信息。
有一天他听到一对夫妻在为自己孩子难过,生了重病的孩子即将高考,他们为此夜不能寐,特地出来散心。
在这对夫妻回去的时候江眠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他能感觉到,那个重病在床的少年已经快要死了,藤蔓欺身上前与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融合,成了现在的江眠。
可惜在他刚刚考上大学的时候父母就因车祸离世,这副躯体的主人有一个好相貌,同学们都很喜欢他,他不知道怎么回报,只得偶尔伸出藤蔓试图与同学们玩闹。
之后各种标签打在了他的身上,邪性,可怕,谁与他稍微亲近些就会看到恶魔,校园暴力接踵而至,他不会反抗,所以那些人做的更加过分,突然泼上来脏水,午睡后头发里的口香糖,凳子上时不时出现的胶水,这些都是未进入社会的学生们恶劣的“玩闹”。
这让他觉得人类是个很恶心的物种,可他无处可去,就这么生活了一年,直到末世爆发。
还好,他们大多数都在末世爆发的第一天就被同化成了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