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婆婆又活了过来,她不再是人,但也与扶楹的情况不一样,扶楹让她变成了一架有灵魂的木偶,在她苏醒那日扶楹高高在上的端坐在神台上,他玩着村民们送上来的贡果,又将那村民都舍不得吃的果子掰碎了扔在院子里让那些鸟类啄食。
扶楹看到她醒来后没有任何表情,只留下了一句话:“我要你牢牢的记住那天。”
崔婆婆知道扶楹说的是哪天,她想活着,所以答应了下来。
在她的见证下,扶楹开始变得阴晴不定了起来。
那些村民们都死了,一辈又一辈的人出现,在扶楹的刻意引导下他不再为神,村民们称呼他为祭司,不再供奉他,只遵照传统以血为祭,供奉扶楹口中的神。
时代发展的很快,有些年轻人决定外出打工,村子里的人丁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日渐凋零,好多人都走了,除了被困在这里的扶楹。
焦躁,不安,怨恨。
他开始怨恨起了那些村民,那些村民的后代子孙,开始对自己漫长的生命感到困惑,自己究竟为什么存在。
为了神的责任?
不是的。
扶楹清楚的知道不是的,他认清了自己,他为执念所生,就算之前表现的再好,也隐瞒不了一个事实——
他恨。
恨永远要比爱要长久,恨能让一个人撑下来,用自己的存在惩罚那些村民的子孙后代。
也许在天上的村民们会不会有一刻会是后悔的,后悔当初那么对待年仅十八岁的自己,后悔养虎为患,没有他或许村子里能过得更好。
扶楹总恶意的想,等村子里的这一批人都死了,他没了血液的供奉,自己会不会消散,会不会随着这个村子被历史的洪流淹没。
没人记得那个小村子里每天盼着父亲回家给自己熬肉汤的扶楹,还有那个被绑在绞刑架上因为惧怕死亡嗷嚎大哭的少年。
扶楹直起身,分神间手里的杯子因为他的动作不小心打碎,他有些懊悔,这是黎宁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