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公上星期到日子,在家没了...”
鬼婆见孔雪儿半晌没说话,只是用一双眸子死死盯住鬼婆,瘦削的下颚线因为咬肌发力而凸显出一块,鬼婆也同孔雪儿在一起共事好多年了,知道这是孔雪儿即将发脾气时才会露出的神情。
“鬼婆,大白天的,你别同我说些鬼话,要是我没记错,就妖公的面相,他是有福气的,能亲眼一见四代同堂,要是我又没记错,妖公的儿子去年才结婚,儿媳妇一直没有身孕,你同我开什么玩笑?”
孔雪儿面无表情,将手中的香烟捻灭在旁边玻璃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又熟练地点上一根。
“老婆子天大的胆子,也万万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特别是小姐你,一双眼睛...”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孔雪儿突然泄气,怎么说呢,至少现在的孔雪儿对事情的好奇程度远超过对妖公死亡的遗憾,不是孔雪儿冷血,是因为孔雪儿不相信这样的差错会出在自己身上。
“你不说话,一直埋着脑袋干什么?要是讲不清楚,就去给我换一个讲得清楚的人来讲”
见对面的鬼婆一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孔雪儿掐灭手中的香烟起身找手机。
说实话,孔雪儿不知道自己的手机放在哪里取了,这里是市中心的高档公寓,大平层开间,沙发后面便是一张柔软的大床,床上地上全是衣服,有穿过一次就搁置一旁的,有摘了吊牌还未来得及熨烫的,更有一堆连吊牌都还在的就被孔雪儿厌弃的,奢靡至极,又一片狼藉。
环视四处歪七倒八摆放着的空威士忌酒瓶,孔雪儿捏住眉心缓解宿醉后的头疼,已经在这间公寓中醉了又醒,醒了再喝,喝了就睡最起码一个星期的孔雪儿,酒醉时,不要说有人敲门,就算是下刀子也毫无作用,没人能叫醒孔雪儿。
“你看见我手机没?”
孔雪儿拢了拢身上的浴袍,转身看向鬼婆:“或者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说着,孔雪儿走到鬼婆身前,朝她伸出手掌,姿态不容拒绝。
“小姐,你准备打给谁?”
鬼婆赶紧拿出手机,递给孔雪儿,嘴上虽有迟疑,手上动作却不敢停。
孔雪儿不耐烦地接过键盘褪色的小灵通,解锁,点开通讯录,逐一往下翻,有好几个名字孔雪儿都熟悉,只是,要不关系很一般,要不只是听过名字没见过真人,其实,孔雪儿也不知道自己想打给谁。
孔雪儿不停按键,通讯录上一个一个名字飞快下移,直到翻到妖公的电话号码,孔雪儿这才收了手。
这些年,孔雪儿目中无人,行为乖张,做事不讲情面,脾气又甚是古怪,中间要不是有妖公周旋,不说有多大的麻烦,至少是不能有效沟通的,肯定也不能让孔雪儿过得如此顺心,所以,当孔雪儿翻看鬼婆熟悉而又陌生的通讯录时,忍不住冷哼一声。
这些年,孔雪儿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用之人,除了鬼婆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