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都没有退缩的余地了,这你总该满意了吧……”贺难的手已经按在了无柄刀之上,手指顺着刀脊滑下去握住了冰冷的刀锋:“所以面对我的亡羊补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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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我们说好的可不一样,参孙。”萨穆尔一遍又一遍地用手捋着垂落在前额的金色秀发,对方才青年越俎代庖的言论感到不可思议。
费尔南德病逝,齐骏为三法司所控制,所以萨穆尔就成了黑海商会无可争议的第一号负责人,而终止扩张、全面退出的决定也是他亲自做出的——参孙的做法虽然肆意妄为,但也不失为替商会出了一口恶气,所以他才会允许对方与无衣合作一回。
但直到现在这个红卷毛彻底表明了心迹,萨穆尔才意识到这回可是玩了个大的。
“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参孙正擦拭着自己皮靴上沾染的血迹,他病态的性格也赋予了他一种怪异的洁癖,他可以容忍一切肮脏油腻,但唯独不愿意沾到血:“你和老头子一样,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胆之中,哪怕是复仇都让人感受不到任何酣畅淋漓的快感。”
面对参孙的嘲讽,萨穆尔并不以为意,的确诚如对方所说,商会的两任最高领导者都是保守的性格,但这总好过半场开香槟:“如果你真想庆祝这场复仇,那不妨等到登船之后再开庆功宴,但前提是我们得趁早离开。”
“放心吧,我不会干涉你们想离开的意愿,商会里的绝大多数人也会追随你离开,等到下一个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回来。”参孙难得的笑得这么温和,就像个人畜无害的孩子:“但你们甘心我不甘心,我不想就这样像个失败者一样离开……我永远都不会做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
“自欺欺人?”萨穆尔重复了一遍,就算二人之间的对话是用母语,还是让他难以理解参孙指的是什么。
“当然是被人追赶到绝路的孤狼最后反咬了猎人一口,然后就沾沾自喜地认为自己已经成功地为狼群报了仇。须原先生也好、皇甫先生也好,我们的合作伙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令我们失望。而像海格力斯、安德烈他们这些为商会立下汗马功劳的成员也都牺牲在这里……如果所有人都这样灰溜溜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离开了,那我们过去所做的一切都这么算了?”参孙说得越来越起劲,而他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夸张,与其说是狰狞、扭曲倒不如说是狂热与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