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的吹捧,刘郎中见的多了,患者指望着大夫治病,当然要说些好听的,这些谄谀之词他也就应承了下来:“刘某凭着些本事混口饭吃,不敢妄谈什么冠绝天下,只不过是在这方地界上有些虚名而已。”
没想到贺难醉翁之意不在酒且顺竿爬的手段一绝,紧接着便当着白忆儿的面儿补上了一句:“那哪儿能啊?我听人说您的医术可是笑傲药王斋几代人,要不怎么这些人都绕过药王斋来找您问诊呢?”
“哈哈哈哈……”刘郎中大笑,说别的或许他不爱听,但要是说谷连芃不如他才正合他的心意,当即便道:“外面儿居然都是这么传的吗?不过这话说得也太满了……”
白忆儿还坐在一边,当然忍不了这年轻镖师的一褒一贬,但又因为刘郎中也是长辈所以不好发作,便沉下脸来说道:“这样讲便没有意思了吧?药王斋当中同样也有医术高超者,只不过更精通于用药而已——刘世伯也曾属于药王斋,何故要将我们说得一文不值?”
“你这小丫头又懂什么?放眼药园,近君者少,同君者无,真可谓高处胜寒。药王斋内一干庸人,也难怪刘医生要退出了!”贺难知道已经勾起了白忆儿的火气,趁热打铁道:“现在居然沦落到将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收入门中了,我看药王斋也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白忆儿本就是个脾气无比火爆的姑娘,先前只不过是看在前辈面子上才没有立即动怒,但贺难咄咄逼人也让她无需再忍:“药王斋也是你配能评头论足的?”
三根银针已经被白忆儿绰在右手指间随时都能发出,药王斋里弟子也有不同,像鹿柠便是专门学习药理的弟子,但白忆儿所修却是毒功,下毒本就与暗器天然相合,教人防不胜防。只不过白忆儿此刻将银针暴露在对方面前也不是非得要在此交手,更多的还是想威吓对方。
“二位,别太失礼了……”与贺难想的一样,刘郎中果然阻止了这场贸然的冲突,但他也没料到对方竟然不只是以庭院主人的身份劝告……刘郎中的内力同样深不可测——原来这位刘郎中也是高手。
“师伯,恕我告辞。”闹成这个样子,白忆儿也不愿意继续逗留了,她虎着脸狠狠地瞪了贺难一眼,而贺难则露出一脸痞相,非常嫌弃地笑了一下。